裴宴知轻咳了两声，谢观声听见声音回过头，顿时被吓得站了起来还连退了好几步，差点直接踩空了台阶。

稳住身形，谢观声怂巴巴的没敢看裴宴知。

过了两秒，裴宴知笑着开口道：“吃饭了。”

谢观声猛地抬头，见裴宴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的样子，顿时再次在心里骂自己渣男。太渣了！大渣渣！

裴宴知说完了就转身往回走，谢观声抬脚跟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喊住了裴宴知。

“裴先生……”谢观声看着裴宴知转回来，咬咬牙把话说完，“我觉得，我们还是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裴宴知脸上的笑顿时没了，他涩涩的开口：“说什么？”

谢观声双手插兜里，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心虚。

“真的很对不起。”

裴宴知嗤笑一声：“你想起来了？”

谢观声抠着自己衣服兜里的布料，说：“没有……”

“那你道什么歉，有什么好道歉的，我自作多情趁人之危，你没给我一巴掌都算我运气好的了。”

“不是这样。”谢观声摇头，“虽然我还是没想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不会骗我，我……”

裴宴知说不出来自己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感觉，他踏出家门之前本来想的是算了，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自己做了个梦，只求还像以前那样就好了。

可是谢观声显然不愿意就此罢了。

“你凭什么相信我？”裴宴知突然走向谢观声，同时语气咄咄逼人的开口，“我不会骗你？凭什么？啊？”

谢观声放在兜里的手忍不住开始挠着自己的掌心，这样的裴宴知……他没见过。

“抬头！你既然说要把事情说清楚，那你就抬头看着我！”

谢观声心头一颤，缓缓地抬起了头：“对不起。”

裴宴知摇着头：“你可以直接说你不喜欢我、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可你别说对不起……我听着难受。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谢观声张了张唇，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裴宴知突然抬手贴到了他的脸上，谢观声浑身一颤，视线忍不住四处乱飘，接着就听裴宴知说：“十多个小时前，我这样碰你的时候，你没发抖……大概是真的喝迷糊了吧。”

“观声……我喜欢你，特别特别的喜欢，不算一见钟情，但也差不了多少。你记不记得我们还不怎么熟的时候我问过你，在电梯里，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你毫不犹豫的说是一个怎样怎样的女孩，我当时本来就死心了，其实那个时候也没到非你不可的状态，既然你喜欢的是女孩子，那我就不该再对你抱有心思……我自己是同性恋，我知道这条路在国内不好走，要是同类的话彼此作伴还好，掰弯本来就是直的，真挺不道德的。”

“你大概没什么感觉，自那次以后我好几个月没有出现在你面前过。只是，再看到你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只遇到了你这一个、让我动了找个人过完下半辈子的心思……你不知道十多个小时前你说好的时候我有多开心……观声，你看着我。”

谢观声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酒还没醒完。

谢观声的视线对上了裴宴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