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今年就打算备孕了。”
“哎哟,那可是要有孙子了——”
那妇人挤眉弄眼的朝景母示意,白璐状似羞涩的低头垂眸,只听到耳边响起了自家婆婆温和关怀的声音。
“那最近记得注意饮食,不要熬夜,还有,叫景言一定不能抽烟喝酒,叶酸要提前开始吃的…”
景母唠唠叨叨了一大堆,白璐温顺的点头一一应着,见她这幅模样,景母的神色越发和蔼,眼里透出满满的慈祥。
如此和谐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牌局结束,白璐维持了脸上的笑容快一个下午,送走几位客人之后突然有些脱力。
“累了吧?”景母见状立刻关怀道,白璐摇摇头笑了笑,“还好,就是眼睛有点乏了。”
“那你先去房里休息一会吧,待会吃饭让景言叫你。”景母笑眯眯的道,白璐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的妈,那我先回房了。”
白璐前脚刚上楼,景言后脚就来了,今天天气不错,傍晚时分还有夕阳从窗户洒落进来,打在地板上切割出一片片金色碎片,窗外的大榕树随风摇曳着。
白璐合衣躺在床上,闭眼侧着身子,棉被堪堪盖到腰腹。
“累了?”景言见状轻手轻脚的合上门问道。
白璐一动未动,闭着眼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景言走到床边,弯腰俯身看了她一会,须臾,轻轻掀开被子躺到她了身旁,然后伸手抱住了她。
房间并不冷,再加上棉被的温度,可以说是刚刚好,但身后那具温热的胸膛贴上来时,白璐依旧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在景言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合眼浅眠。
安静无声的房间,两个人静静的躺着,女子身姿略为娇小,蜷缩在背后男子怀里,他们的手搭在棉被外面,十指紧扣,亲密交缠。
女人白皙纤细的手像是一团软物,被男人宽厚的手掌包裹着,温馨美好,不掺杂一点色情,却让人一眼看见便飞快躲闪,移开视线,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
情人间的柔情缱绻让太阳羞得躲起了身子,月亮悄悄爬了上来,墨色如同一匹织锦,笼罩大地,房间一点点暗了下来。
白璐醒来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惯性的动了动,却发现整个人被搂在一个熟悉温暖的怀中,指间也缠绕着不属于她的温度。
身体四处弥漫着倦意,她睁了睁眼又闭上,景言却被这个微小的动作弄醒了。
他松开白璐的手,搂在了她腰上,用力收紧,两个人的身体又贴近了几分,白璐整个人被埋进了他的怀里。
“老婆…”他哑着声音唤她,嗓子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低又磁,在安静的黑暗中更加清晰,仿佛能顺着耳朵钻进她的五脏六腑。
白璐心头痒痒的,又软又涨,轻轻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景言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白璐昏昏沉沉又欲再睡过去,头顶却被人慢慢蹭着。
“该起来吃饭了…”依旧是那副懒懒的嗓子,白璐脑海中的瞌睡却瞬间被驱散了大半,她方才反应过来此刻满室漆黑。
“几点了?”白璐迷迷糊糊又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身后那片温热稍稍离开了些许,景言微微起身,抬手用力勾住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亮,费力的睁开眼睛。
“快七点了。”
“啊!”白璐吓得立刻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打开床头灯,懊恼似的抓了抓头发。
“都已经开饭了…”
景家春节时一日三餐十分固定,早八点,晚六点,准时开席,去晚了不仅会让长辈不开心,还只能吃些残羹冷饭。
白璐哭丧着一张脸沮丧不已,辛辛苦苦维持了一年的形象就这样全部崩塌。
“没关系的,饿不饿,要不要先洗个澡?”景言抬手帮她顺着被揉乱的一头长发,温声细语安慰,却丝毫起不到作用。
白璐闷闷不乐的下床,干脆破罐破摔的又去洗了个澡。
待两人收拾完神清气爽的下楼,才发现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一桌菜,景母和景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一幕在灯光下格外温馨。
听闻脚步声,景母立即回头,朝两人笑着打招呼。
“睡醒了?饿了吧,菜刚叫许阿姨热了一遍,趁热吃。”
白璐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朝她羞涩的笑笑。
“妈,你怎么也不叫我,都睡过头了。”
“看你们肯定是累着了,晚一会没事的,都是自己家里,不用不好意思。”景母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白璐心头上提的那口气悄悄松了下去。
景言在旁边捏了捏她的手,瞧着她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爱怜。
春节过完,白璐带了一堆补品回去,都是调养身子,适合备孕人群服用的东西,她又是无奈又是倍感压力,却每日都是按照上面说明认真吃着。
景言也是开始戒烟戒酒,原本他烟瘾也就不大,在家偶尔会躲在阳台抽一根的样子,酒的话在应酬场上倒是直说了,也没人好再逼着他喝。
如果说有哪点不好,就是景言在那方面要的更加频繁了,名曰创造机会,增大概率,可谁知他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私欲。
白璐上过两次当之后也就长了心眼,态度强硬的拒绝毫无回转之力,不然依着这样的情况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因为操劳过度而卧床休养。
尤其是,每日挣扎着从被子里爬起来上班时,严重的睡眠不足外加腰酸背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冬天悄然过去,霖市慢慢迎来了春暖花开,三月,大地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