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几个人哪里能抵抗得住上万的士兵,除了夏侯诚,其他的几个南冥士兵被北岄骑兵围在中间,一柄柄长矛从四面八方刺来,鲜血飞溅,南冥士兵被刺成了蜂窝。当密密麻麻的长矛离开他们的身体时,他们的身体仍然立在中间,瞪大了双眼,不肯闭上。
“啊!”夏侯诚眼看着自己所有的士兵都死了,而围着他的北岄士兵却始终不出手,太过沉痛的悲伤在这一刻幻化成怒气和杀气,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毫无章法的乱舞。
但北岄士兵好像都商量好了,夏侯诚进攻他们就退,夏侯诚退他们就前进,始终将夏侯诚围在中间。
夏侯诚绝望的环视着四周的敌人,头上的头盔早就不见了,凌乱的黑发在风中狂舞,满面血渍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白色的盔甲早已染满鲜血,执着长剑的手臂上还在滴着血,“我夏侯诚绝不做俘虏!”说完,手中长剑突然调转方向,抹上了他自己的脖子。
围着夏侯诚的将领没想到夏侯诚会有这一出,一时不察,夏侯诚已经割断了喉咙,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城楼上的夏侯励看到这一幕,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下。其它的士兵则纷纷摘下头上的头盔,向远方那个宁死不降的英雄致以最高的敬意。
夏侯诚死后,北岄将领上前将夏侯诚的尸体放到了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驮着夏侯诚的尸体朝大将军所在的后方飞奔而去。
“启禀大将军,夏侯诚宁死不降!”北岄将领来到罗音面前,愧疚的垂着头。
“不怪你!”罗音不知道甘芙为何一定要活捉夏侯诚,但是,夏侯诚自己自杀,也怪不了他。
马车里琴音还在缓缓流淌,北岄骑兵也回到了北岄营帐。此时的琴音优美悦耳,让所有的北岄士兵都陶醉在琴音中。
战场上,同样的一幕再次发生,那些士兵的尸体被黑色液体慢慢啃食,连马儿也被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
当所有的尸体都只剩下一具骷髅时,琴音婉转,黑色液体流回到尸体里面,恐怖的一幕再次出现了,那些只剩下骨架的马儿纷纷站起来,用骨架支撑着身体奔跑起来,而那些士兵的尸体则跃上马背,像是正常的骑兵一样,骑在马背上朝北岄大营飞奔而来。
骑兵有盔甲,虽然里面是骨架,但是,有盔甲支撑,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可马儿周身没有伪装,就只有一具骨架,这样在战场上,好像一队鬼魅,让人毛骨悚然。
不只是南冥士兵觉得恐怖,连北岄士兵也被眼前看到的诡异事件吓到了,试想一下,你眼前有一堆骨架在跑,你能淡定吗?
“大将军,这?”北岄将领们看到战场上的一幕,都蹙着眉,不能接受这种灵异的事件。所有人心底都在恐慌,若是自己死了,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死不瞑目?
“真是太壮观了!”罗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些尸军将成为战场上一支所向披靡的精兵,代替北岄军队开疆扩土,直到一统天下。
当所有的尸军回到营帐,并且有序的陈列在空旷的广场后,马车里的琴音才结束。可惜,没人能看见甘芙那双流转着深紫色的的鬼魅眼眸。
晚上,甘芙命人将夏侯诚的尸体放回到雷霆关口,夏侯励得到夏侯诚的尸体,痛哭了一天,才命人将夏侯诚葬了。
从那天之后,南宫御便紧闭关口,不肯出城迎战,甘芙也不急,窝在马车里静静的等待。
消息传回北岄,北岄皇帝大喜,当即夸赞了国师罗康,太子火澜因为和罗家嫡女有婚约,更是得到北岄皇帝的重用。其它的皇子们虽然嫉妒,虽然愤怒,却也不敢在此时做什么,北岄人不同于南冥人,他们即使内斗,却绝对不会出卖国家。
消息传回南冥京城,南宫泽气得摔了御书房所有可以摔的东西。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甘芙,竟然敢帮着北岄人杀害我南冥的人!”别人不知道这位罗家嫡女是谁,南宫泽却明明白白,当初,真是棋差一招,才会让甘芙逃跑,才会留下这个祸害。
“皇上,如今雷霆关岌岌可危,西边也节节败退,臣恳请皇上立刻派夔瑜前往西边支援!”自从文斐死后,沈杰好像失去了方向一般,此时,他才惊觉,沈家从来不效忠于哪一个人,沈家的职责是保护天下百姓,所以,他不能任由甘芙毁了天下。
“皇上,云城大公子求见!”宫人疾步跑了进来,一直垂着头,就怕自己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