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冀神色微变,身子不自觉紧绷,他正想开口着,不料孙粲飞快地塞了什么东西进他嘴里,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莫不是与我待久了,二郎也聪明起来了?那我可真的算是你命里的贵人了!”说罢,她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应冀瞧着欢喜,他喜欢孙粲这样与他相处的,嘴里塞着的约莫是另一袋的豆平糖,酥脆甜口。
孙粲眨着眼睛问:“味道如何?”
“好吃的,不过里头有些奶味儿!”应冀如实告诉她,若是放了牛乳之类的,孙粲万万是不可以吃的。
“那我可没有口福了。”孙粲挑了挑眉,颇为遗憾的将那袋子糖果扔给绣诗,“你拿去吃罢,左右留着也没用。”
牛车缓缓在街市行使,因上头标有应家的族徽故而也无人敢拦着挡着,那外头描金雕玉的装饰让边上的百姓啧啧赞叹,牛车外头还挂着一串铃铛,一下没一下的响着。
孙粲忽然想起那叫云儿的婢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微笑,“二郎!”
应冀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奈何无法拒她,只好回道:“六娘有什么事吗?”
“忽的记起那叫云儿的丫头走了有些日子了,你也知道我这记性不大好,你可想她罢?要我命人带她回来?”孙粲捏着帕子将他嘴巴沾着的细碎渣子擦掉,“瞧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东西也掉渣渣呢?”
羊脂似的手无意间碰到他的下颚,应冀又闻到那缠绵的香味儿,独属孙粲的。
“六娘……”应冀要开口,哪知孙粲的手指抵着他的唇轻轻道:“二郎喜欢那云儿吗?要不要我抬了她给你做妾?”
应冀眼里的几分笑意瞬间消散,他这几日都梦到些奇怪的梦境,都是他与孙粲的,老实说他倒是喜欢梦里二人相处的情景,默契且有情。
“二郎可是生气了?”孙粲歪了歪头,发上的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颤了颤,两人坐的很近,且又因为给应冀擦嘴的缘故是面对面的。
她突然近了,更近了,光洁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问:“不恼了好吗?”
应冀不吭声,只是看着她。
孙粲的手抚着他的脸,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似南国的烟雨,应冀只觉得心里柔柔的,软软的,恨不得将她压下身下好好疼一番。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纤长的睫毛,似一对小小的羽扇,一颤一颤地,那香气愈发的浓烈,缠绵。孙粲忽的低头亲他,但又很快地分开。可应冀只觉得胸膛打雷似的咚咚直跳,他听见孙粲笑着问:“以后你别吃那些乳品了好吗?我吃不得那些,碰着了只怕又犯了旧疾。”
喉结滚动道:“好。”
“现在还恼吗?”
“不曾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