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三叔之前看到的浮雕,这些坑道除了蓄水之外的作用,就是侍养那些鸡冠毒蛇,我一路从雨林过来,并没有看到太多的鸡冠蛇,只是集中看到过几次,显然这些蛇的地盘,是在这些坑道里,我们要加倍小心。
三叔道这些蛇防不胜防,加倍小心都没用。
坑道高高低低,这里的环境,让我感觉和鲁王宫相当的类似,难道当时的西周嵌道,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嵌道,而是排水的井道吗?
无法推测,因为山东那边雨量充足,不需要如此复杂的地下蓄水系统。否则碰到连月大雨,这些蓄的水可能会淹出来,这里应该只是单纯的相似而已。
行不到五百步,井道就出现了分岔,三叔用矿灯照了照,一道朝上去,一道朝下去,朝上去的应该是上游的井道,水从上面下来,然后和这一条汇合往朝下的那道流去。我们在附近搜索,立刻就在下面井道上看到了闷油瓶的记号。
三叔掩饰不住兴奋的神情,但是我现在能看出他的兴奋有点假,我也不得不装作非常紧张的样子。他毫不犹豫,挥手继续前进。
在这种井道行进,是极度枯燥乏味的事情,四周全是石砖,没有任何浮雕和人文的东西,有的只是简陋的石头,矿灯的光斑晃动的井壁,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变化。
第一段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一个又一个的岔口,看到闷油瓶留下的许多记号,过程很枯燥,不多赘述。途经很多的蓄水池,唯一让我感到有点意思的是,我发现随着我们高度的降低,这些蓄水池一个比一个大,而且,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似乎这里根本就没有蛇。
这多少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也可以说有一些庆幸,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这种安静下好像隐藏着什么。
长话短说,一直走到晚上都相安无事,我们紧■的神经终于开始松弛了下来。我们当天只能在井道中一字排开地休息,点了好几堆火,吃饭的时候,胖子第一次醒了过来。
三叔给他打了针巩固,又给他吃了东西,我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是没力气说话,只说了几句,很快又睡着了。
但是我心已经宽了,这中蛇毒不是重伤,如果他能醒过来,说明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有所恢复,虽然还不能走动,但是被人搀扶着能站起来了,看着四周,就有气无力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道这一次你可得谢我了,难得老子不抛弃不放弃,差点把我折腾死,才把你救下来。你这一次新生得怎么感谢我?
胖子这人能折腾,就找人要了烟抽,一脸萎样道:“我靠,胖爷我都救了你多少次了,你就救我一次还来这套。我和你说,这一次扯平都不算。”然后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把后来的情况大概一说,他听了也没做什么表示,我就问他闷油瓶最后和他怎么了?
他道他们追着追着就跑散了,那小哥是什么速度,他根本撵不上,后来就听到蛇的声音,他和我的想法一样以为,三叔的人还活着,但是没我那么莽撞,偷偷摸了过去,结果撩开一草丛,一下就被蛇咬了。
这和我琢磨的差不离,他道,那小哥恐怕也得中招,娘的那些蛇太邪门了。上帝保佑他比我们两个机灵。
三叔看到胖子还是挺开心的,递给他烟,我想来大概因为胖子总算是个自己人。不过胖子看到三叔就很郁闷,道:“三爷,你看你这个喇嘛夹的,你回去得给我加钱,否则我可不干。”
说完其他几个人也附和他,一通说笑,看上去气氛一点问题也没有,似乎谁也没注意到三叔笑容的苦涩。
胖子复原得很快,我让他多喝水,第一次他的尿都是黑的,慢慢的,尿开始清起来。他的体质确实好,脸色也越来越红润起来,等我们要出发的时候,他已经基本可以站起来自己行动了。
我搀着他继续出发,还是和昨天一样一点一点地深入,一个蓄水池一个蓄水池地下去,我们发现其实这蓄水系统应该是一个网兜状的,越往下越结构简单,但是井道和蓄水池体积越大。
最后我们在第六个蓄水池里停了下来,这个蓄水池已经大到不成样子,在水池的中央竟然立了一根三人合抱的石柱防止倒塌。整个蓄水池都是干涸的,目测距离,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胖子已经不需要我搀扶,不过体力还是没完全恢复,坐下就直喘,一身的虚汗。
我们停下来倒不是因为休息,在井道中行进比起雨林行军简直是在风和日丽的沙滩上漫步的感觉,一点也不疲倦。而且到了这个蓄水池,我们发现里面长满了干枯的树根,几乎把整个蓄水池都覆盖了,那些分流的井道口全部被遮盖在树根之中了,上面长满了奇形怪状的菌类,找不到继续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