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声音冰冷,眼神扫视群臣。
众人低头不语,心知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查不出来是死,若侥幸查出来了, 但幕后之人先动手, 说不定也是死。
“你们可真是朕的股肱之臣啊!”
皇上冷哼一声:“既如此, 那朕只好亲自点人了。”
“皇上,微臣愿意。”
就在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时, 李执却出声说道。
“哦?李爱卿?果真英雄出少年。”
皇上的怒火被浇灭少许,继续道:“朕封你为监察使, 全权负责此事,有问题直接上奏,无需经过他人之手。”
话音刚落, 朝堂一片哗然。
不一会儿,就有人跳出来反对:“回皇上,微臣并无恶意。只是李卿年纪尚小, 此刻又刚入朝为官, 实在是难堪大任。”
“哦?既如此,那你来?”
见这人沉默不语,皇上又问道:“除了李卿家,还有谁愿意担此大任的?”
众人又是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没有敢出头的。
“一个个帮不了朕,还要说三道四!”
众人一听,把头埋得更低了,都不敢再出言反对。
“如此就定下了。退朝。”
皇上起身离开,临走时看了眼李皖。
众臣闻言退下。
李皖收到皇上的眼神,遂让李执先行回府,自己则去了御书房。
张廷财看着远去的李执,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回府后,张廷财将陆晓雅训斥了一顿,将自己的诸多不顺,都一一归结到了陆晓雅头上。
也不管陆晓雅如何哀求,张廷财直接将她赶回了老家,随意配了人。
李执回府后,一直待在书房,潜心研究,见李皖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李皖摆摆手,示意李执坐下,直言道:“你可知今日皇上为何找我?”
“想必和此次战败有关?”李执猜测。
“正是,甄小四查到些眉目。此事或许涉及亲王。”
屋里只有父子两人,李皖遂直言道。
“禄亲王?”
李执之前起过疑心,寻常官吏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利欲熏心。
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据皇上的暗线来报,禄亲王最近频有异动,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未免也太巧合了些。”李皖皱眉说道。
“父亲,若禄亲王真有反心,必定少不了银两。眼下,我发现户部的账目混乱,恐有线索。咱们可以顺藤摸瓜。”
李皖心中赞赏,但嘴上还是叮嘱道:“你要多多揣摩,仔细着做,尤其注意银钱流水,不要放过细枝末节。”
“是,父亲。”李执出声应下。
李皖示意李执继续忙,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停在门口,回头问道:“那陆姑娘如何了?”
“什么陆姑娘?”李执一脸茫然。
“别装傻,就是宴会上和你说话的陆姑娘。我听说,你们还在庙会上偶遇了?还独处一室?”
说着,李皖的声音冷冽起来:“我告诉你,念安才是我的儿媳妇。”
李执下意识一抖:“什么独处一室,明明还有墨砚呢!”
见李执毫不心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李皖这才放心:“以后的诱惑会更多,希望你行得端,坐得正,能像今日一般坦荡。”
“是,父亲。”
得到李执的真诚答复,李皖这才转身离去。
到底是谁乱嚼舌根?莫不是墨砚?
李执暗自咬牙,他非要去问个清楚。
*
天香楼,一粉色裙装的女子,快步走向许念安。
“宁平,你慢点儿,小心别摔着了。”许念安温柔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