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明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而且一一品下来得要多长时间,没耐心再等下去就先回了地面上,酒气熏得他又有些不舒服了。沈夫郎张秀陪着他一道上来了,两人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天分的,能学会酿酒就不错了。
“早跟你说不要来了,偏不听,我看可好,你肚子里的这个往后说不定就是个小酒鬼呢,在阿母肚子里闻了多少酒气了。”沈夫郎取笑道。
张秀噗笑出声,可不是,想想真有道理,等阿峰回来可好,明哥儿给他生了个小酒鬼。王莫也慢慢转悠进来了,他肚子已经显形,知道唐春明也揣上了还觉得跟他有许多共同语言呢,哪知唐春明根本不愿多提,现在听了这话也好笑,从怀了身子后他可很少接触酒坊中的事的。
唐春明黑线,咬牙。
隔了一天后,酒坊里酒水的等级出来了,容玥提了张单子送到唐春明面前。
唐春明粗粗一看,成果喜人。容玥在边上解释道:“这是以你酿的酒为特等来划分的,所以跟外面的不能混为一谈的,现在这里一等的有……”
今年秋收高粱丰收,入库的超过了万斤,从高粱入库以来酒坊里就一直没停下来过,到现在还未完全将所有的高粱酿成酒,毕竟一来地方不大,二来完全靠人工,技术关方面又要全靠唐春明一人来把关,所以进度不快,但显然酿造出来的都属于精品,按十斤一坛的酒水来算,目前酒窑里有两百多坛酒,其中一等就有一百多坛,除了有几锅酿坏掉的被评了三等外,剩下的都是二等的,就是说,上等的酒水就占了一大半,可以说唐春明在其中的功劳最大。
单子后面也列了暂定的收购价格,一等酒水一坛五十两银子,二等则是一坛十两,最差的则按五两银子来算,给出的价格不可谓不高。
可唐春明心里粗粗算了一下,所有的粮食酿成酒后,酒坊靠卖酒就有万两银子的收入,这一结果让唐春明忍不住咳嗽起来,起初他可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值钱,这才是真正的暴利吧,与这一比,全羊馆和后山的产业算个屁啊。
容玥笑眯眯地替唐春明倒上温水又为他顺顺后背,这些酒水到了他手里,其中的赚头翻倍都不止的,所以明哥儿根本没必要如此惊讶的。
然后唐春明瞪目结舌地问:“那我家的特等酒多少一坛?不对,是多少银子一斤?”
反应得挺快的嘛,容玥暗想,是啊,最值钱的还是明哥儿手中的特等酒,等名声打出去后,那可就是达官贵人们有银子也买不到的:“这个好说,我们可以商量了再定,明哥儿你有什么要求完全可以提。”一副奸商的模样。
“行了行了,你说个价不亏了我就行,我现在可没精力管这些,而且说好了,我自己还要留下一些的,年底送礼还有自家里喝的,所以能匀出去的可不多,谁让今年阿峰没能在家帮忙,家里人手太少。”唐春明摊手道。
容玥咬牙,居然还有人嫌银子多的?于是跟唐春明讨价还价,用他精明的商人技能硬从唐春明这里挖了一半过去,就这还让他不满足,不过想到剩下的明哥儿可能要往赵王那里送年礼,想想就放过他了。
酒坊里的酒被容玥派人陆续拖走了,而负责收银子的里正等人则收得胆颤心惊口干舌燥心头狂跳,而后狠掐了自己一把,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这银子放在他们手里也没停留多长时间,立即找了本家负责计账的小子把账目算清楚,尽快把银子送到每一户人家手里。这大头当然是唐春明这里,虽然那数字惊人,但想想没有他这些酒根本就酿不成更甭提这买卖了,就是他们各自入手的跟以前的一年收入相比,那也是相当惊人的,赶紧把银子捂实了回家藏起来,想到以后年年都会有这么一大笔收入,这些人家都笑了起来。
不说得了银子的人家如何表情,没有得到银子的人家又是怎样一副心情,唐春明此刻要紧的是坐在家中安胎,也幸好是天气渐冷,他是个怕冷的,宁愿冷天窝在热炕上,加上又有闲杂类的书可看,倒也未想着往外面跑。
全羊馆天冷了后就照旧开业了,依旧宾客盈门,唐春明完全甩手给张长明跟滕煜了,只管查看每个月的账册,这两人也不会拿事情来烦扰这个孕夫。山上的事情也完全由大山接了去,与李峰离开前没两样。
可在这样越来越清闲的时间里,唐春明不可避免地会去想李峰怎样了,这让他将外传送来的每一封信都仔仔细细看了,以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推断如今大庆的形势。
在李峰离开的一个月后,与齐王勾结的外族终于叩关,镇国将军被当今授予元帅之职,总领兵奔卦边关。与此同时,齐王在内部呼应,举起造反大旗想要攻入京城,定州这边的军营迅速拔营拦阻。虽说古代的通讯不发达,但边关和齐王造反的事情如今就连平山村也知道了,因为战场离定州府并不算远。
唐春明或许该庆幸的是,这场仗应当比当初跟北蛮那场仗形势要好一些,从当今结束与北蛮的战斗增兵定州府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在防备齐王为眼下的战斗部署作准备了,再加上朝廷上排除异己收敛权力,这一战才是真正的一呼百应,无人能阻。
至于那位在自己封地上贼心不死的齐王,唐春明可不认为他能做到地球上那位夺位成功的皇叔那般程度。其他地方唐春明没跑过不清楚,可就平山村,却没一个人支持齐王造反的,只凭民心这一条,齐王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