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他们是谁?”站在庭院中,上官玄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不认识的下人,在微有不满之际,转身向一旁的茯苓开口问道。
“公子,这些都是圣上派来的,说是要帮忙打扫布置屋子的。”上前一步,茯苓应声而道。
闻言,上官玄玉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些下人后,转身向屋中走去。呵,与其说是打扫布置屋子?倒不如说是监视控制他的行踪吧!华王还真是大方!为了他,竟然不惜连他的禁卫军都派出充当下人?可见他对他的重视,还非同一般的深呢!
转身走进房,很负气的狠狠用力摔上了门,第一次,上官玄玉用这种不文明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恼火,直令得四下诧异,停下手中之活皆彼此相看。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如此行为,实在是……”紧跟其后的茯苓,在见着玄玉如此之为时,不禁紧皱眉头,口中低声说道。
“茯苓,不要跟我说什么大义条例,我现在不想听!”不等茯苓话说完,上官玄玉便径自接过话去,狠狠打断。
去tmd的大义条例!去tmd的教义理信!现在,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进!
大义第一传人有什么用?天下一地圣公子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牵着鼻子到处走,连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名声?什么地位?全部都是扯淡!在利益面前,一切都tmd的可笑至极!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他的身份和地位将会为他带来的利益,他华王至于如此这般的强迫于他吗?结果很明显——当然不会!而且恐怕就算他虔诚的跪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他是尊者,是上人!可是在利益面前,都可以被人肆意的威胁!那么他的这种身份,这种声望,是不是太过于玩笑了呢?
上官玄玉抿着唇,紧紧的成一条直线。见此,茯苓知道他心下恼火,于是便不再继续此话题。
“公子,时候不早了,还是请快些换上衣服吧。”指了指那整齐叠放于床上的新郎喜服,茯苓话语说的轻柔,“公子这次大婚,华王是给足了面子。不仅不要求按皇室嫁女的风俗来行事,反而按照大义宗祠的方式来嫁女,光是这一点,便赢得了天下百姓的一致赞评。”
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实则是有两层意思,茯苓说的明白,相信玄玉也能听得懂。他的意思,一层是表面上说的那样,华王为自己在人前挣得了脸面,而另一层却是告诫上官玄玉,这如今天下百姓都看着呢,他可千万别不能乱来。
玄玉听了茯苓的话,慢慢的转过身,双眼直看向那床上的喜服,笑的一脸令人不知道所以。
他不能乱来么?
茯苓见上官玄玉不说话,思虑之间不禁又开口说道:“公子,我知道你心中不愿意,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华王肯纡尊降贵实属难得,而且各宗长们又在他们手里,如果我们不如此的话,那结果——”
“茯苓……”再次出声打断,上官玄玉此时听着那些道义的话,心底一阵莫名的烦躁。一个连自己幸福都把握不了的人,又何来能力去保全他人?
“公子……”知道他心里不愿意,茯苓也没有办法,只是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捧起床上的喜服递至面前,“公子,请更衣……”
沉默,窒息的沉默,在茯苓一脸坚定,双手高捧起喜服时,上官玄玉陷入了一阵深深沉默。
“公子,吉时快到了,再不更衣就要晚了。虽然这次我们是以宗祠之礼迎娶公主,不需要亲自去皇宫迎亲,但是无论如何这守时之礼不能失,不然冲撞了喜气不吉利,而且还要遭受天下人的耻笑。”
茯苓可以说是语重心长,用心良苦到了极点,他一字一句的向上官玄玉陈诉着厉害关系,希望能改变他的心意。
见此,上官玄玉抬眼定定的看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似地那般专注,接着他径自的接过喜服,一言不发的走进房内,脱衣,然后换上……喜悦的乐声奏起,在众人的围观追捧中,上官玄玉一身大红,面无表情的骑着骏马,由茯苓带领,马夫牵拉,慢慢的开始往大义宗祠驶去。
“圣公子来了!圣公子来了!”
一声叫唤,使得将全祠堂围的个水泄不通的观众顿时皆澎湃了起来,他们高举着手,不住的口中大叫喊着:“圣公子——圣公子——”
古话有云: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而如今的上官玄玉,在众人的高呼声中,则是面若寒霜,冷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