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不负红妆 幕后凉凉 3478 字 3天前

若儿打小便爱跟在他身后做只小跟屁虫,他习书的时候她也拿只笔在地面上涂涂画画,他练箭的时候她便在旁边迈着小短腿来来回回地跑,因着她是席太师的掌上千金,又是先皇亲封的卿若郡主,而且还有他在背后撑腰,宫里的下人们侍奉得也甚是尽心,她那般毛躁冒失的性子竟是被照看得连半点磕绊都不曾有过。

因着是被所有人宠着长大的,若儿从小便有几分娇纵,若是别人真的惹恼了她,依着她有仇必报的性子是断然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他还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前朝某个大臣的女儿没长眼的在宫宴上故意撒了她一身汤,她跑到他那桌抱着他哭诉着撒娇告状,他心一软,那个大臣的女儿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皇宫的宴席里。

想起曾经的他们,陌晟尧苦苦一笑,那时候多好啊,她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不停的叫着尧哥哥,每每发现新奇的东西总要拉他一起看看,她还会经常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受委屈了也会第一个找他哭诉帮她报仇,长大后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娇羞的笑,找不到他的时候会急得不顾形象的随时随地大哭,再后来她嫁给了他,彻底的成为了他的女人和他孩子的母亲,再后来,他们之间便迎来了命运的转折和隔阂。

他又娶了另一个女人,他还不止一次地伤害了她,终于在五年前的某场大火中,她趁机诈死离开了他。

想着想着,陌晟尧便感觉到自己的眼角隐隐有一抹湿意。

五年前的她离开他的那一晚,是他这一生中不敢回想的噩梦,一旦想起,便有如一把利刃将几乎长好的伤疤再度揭开,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还好,幸好,历经五年,她又辗转回了他身边。这五年来发生的种种,他只当是给他的一个教训,往后,他会紧紧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五年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大致都被他处理掉了,只剩下少数的几个,他让他们活到如今,就是为了等若儿亲自动手,他想着,只要他一天等不回来若儿处理掉这些人,就好像若儿还活着。

别人说他痴情也好,疯魔也罢,他就这样一直接受不了若儿的死,一直自欺欺人的派人到处寻找着她,自顾自地认为若儿还活着。

兴许是苍天看他可怜,还真的应了他的幻想,让他终于在大宣的一次宫宴上找回了她。

虽然他并不知晓这五年来她都经历了什么,竟导致她的眸色都作了改变,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待她及竿后又娶她做了他的妻,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他更了解她的人了吧,包括她自己亦是。他清楚的她的所有的体态特征,性格脾气以及喜恶爱好,又岂会认不出她。

作者有话要说:  往后都会在十一点之前更,但因为系统的问题可能会有点时差?(笑哭),如果是偶尔太晚更大家就不必熬夜太晚等更啦,可以等到第二天再看嘛,是不是,么么么~我可爱的小读者们~尤其是某个路人甲哦,知道你是真爱粉,但也别再熬夜等更啦啊,昨晚上一点多看到你新写的评论啦呢,么么么~给你一个专属的么么哒,以后要早点睡觉哦!

☆、清白

小说第十一章清白1

陌晟尧到席昱若的宫室时其实已经是亥时了,夜幕深沉,繁星点点,丝丝的冰寒之气随着夜色浮动,让人卸下了一日的烦忧躁动。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淡月笼纱。席昱若熄了烛火,推开雕花的木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

陌晟尧迈进寝殿时,入目的便是这么一幅美人望夫图,调笑道,“熄了灯却又不睡,皇后这是在等着寡人吗?”

“臣妾还以为到了这个点陛下不会再过来了。”席昱若答非所问。

她说的是实话,自打过了昨晚,她的心里便一直悬着一件事情,令她闹心的很。

白日的时候,好歹有瑷熙在,她看陌晟尧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就索性将那茬儿给躲了过去。可谁知陌晟尧待临走时还留话说自己晚上要过来,于是她就从下午开始一直心神不宁到现在。

眼看已经到了亥时,她还以为陌晟尧不会再过来了才熄了烛火,可一颗心还没待她完全地放下,陌晟尧这厮就过来了。

“寡人心下念着皇后,刚处理好前朝的事务便赶紧的过来了。”陌晟尧走上前去,和她一起坐在床边。

“陛下……”席昱若犹犹豫豫地开口,神情十分纠结。

“皇后怎么了?”似是重逢以来难得见到她如此扭捏,陌晟尧一向波澜不惊的语气中都掺杂了很明显的兴味。

“昨晚……昨晚陛下可感觉到有不妥的地方?”席昱若的神情愈发纠结了。

“哦?有何不妥?”陌晟尧笑问,那笑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席昱若抬眸看他,发现过去不太爱笑的他,如今的笑容倒是愈发多了。可纵使他此刻对着她笑,她也不能就此放下心来。毕竟昨晚的事情若是自己不给他一个解释,实在有点说不过去,纵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男儿,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介怀,更莫说陌晟尧身为一代帝王了,所以她着实摸不透陌晟尧的心思,竟然还能在此刻对着她和颜悦色的说话。

罢了,反正迟早要说的,早说还能早点解了陌晟尧心头的结,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席昱若心一横便朝着陌晟尧跪了下来,道,“陛下,臣妾不敢随意揣测陛下的圣意,但臣妾晓得陛下一定察觉了昨晚与臣妾行房时的不妥之处。臣妾……臣妾昨晚并未落红,是臣妾打小习舞伤了筋骨所致,并非不是处子之身,臣妾既出身大明皇室,如今又成了我们大宣的皇后,臣妾是断然不会做出任何有辱皇家颜面之举的,臣妾身家清白,还请陛下明察。”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假话说完,席昱若的小脸涨红,竟像极了那经不起撞的薄皮柿子,鲜艳的很。

伤了筋骨?身家清白?听得陌晟尧的嘴角只抽,心下想笑得很,可面上却只能佯装一幅正经的模样配合着她作戏,亏她想的出来,还寻了这种借口来糊弄他。如今她都已经是他孩子的母后了,他又怎会不清楚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其实就算她不作这番解释,他也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掩过去的,刚刚看她别扭着的样子,他便有了一种预感,如今看来,她对自己这个景安公主的身份倒是负责任的很。

陌晟尧略略颔首,沉吟一番,道,“原来如此,地上凉,皇后还是起来再说,”随后亲手将她扶起拉至旁边坐下,才继续开口,“昨夜良辰美景佳人在怀,寡人对皇后所说之事并未注意。既然皇后如此说了,寡人也甚是理解,皇后既是寡人的妻,寡人自然相信皇后的清白,皇后不必介怀。”

清白2

“能得陛下如此信任,实乃臣妾之幸。”听着陌晟尧将话说话,席昱若才堪堪放下一颗心来。

喜帕不落红是大事,何况她此时用的是南宫景安的身份,历来皇后与皇帝行房后落了红的喜帕都是要由皇太后检查后送于宗人府存档的,以此证明皇家媳妇的清白。如今只因太后不在宫中,那日一早这喜帕便被她扣了下来。她必须谨慎行事,纵是她有心对这喜帕作假,也要先给陌晟尧提前报备一番,日后若是因着这喜帕生出事端,她也好有个说法。

只是她没料到这陌晟尧竟对此事毫无深究之意,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着实令她意外。陌晟尧既身为皇帝便不会不知宫内有宗人府这个规矩,这番话下来虽未明说,但显然已经默许了她作假的心思。

兴许是两人谈论的本就是隐晦的话题,殿内的气氛竟也被带得暧昧起来。

陌晟尧瞧着她出神的样子,心头一痒,不想大好良宵就这么被她蹉跎过去,低下头对着她便是一吻。

席昱若出神之际,被他这么一吻,很快便晕晕乎乎,早已不知天南地北。

这一晚,关雎宫里,又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流光易逝,很快又有几日匆匆过去。

这日,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

早晨的太阳,像牛车的轱辘那么大,像熔化的铁水一样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给整个皇宫绘画出满天霞锦,愈发显得富丽堂皇。

而此时的席昱若正俏生生地立在长寿宫廊下,等着太后的传唤。

昨日黄昏时分便有宫人来禀告,说太后已从行宫归来,因着天色已晚,席昱若心知这皇太后又连经几日舟车劳顿怕是无心见客,所以才特意等到今日起了个大早前来觐见问安。

说起这大明的皇太后苏氏,也勉强算得上是席昱若的一个熟人。昔日席昱若还是卿若郡主的时候,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十分亲近,但也从来都称不上寡淡。

席昱若不知她离宫的这五年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使得这身子骨还算年轻康健的皇太后称病到幽州的行宫中养病,竟导致皇帝大婚都被路程都给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回来参加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