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和慧雅都连连点头。
昨晚之事让它永远沉下去才好了!
见了慧雅,王氏也罢了,贵哥却欢喜得很,扑到慧雅怀里,把肥嘟嘟的脸贴到慧雅脸上,亲热得很。
被幼儿柔嫩的小脸贴着,实在是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慧雅抱着肉乎乎软绵绵的贵哥,心中欢喜满溢,撅起嘴在贵哥脸上连亲了好几下,亲得贵哥咯咯直笑。
慧雅不过走了一天一夜,王氏却也有些想念慧雅了。她命慧珍端了几碟时鲜果子给慧雅吃:“这是你四娘的娘家妹子昨天下午送来的。”
慧雅抱着贵哥挨着王氏坐下,拈了一粒樱桃吃了,然后问道:“四娘的娘家妹子?是不是嫁到开染坊的董家那个?”
王氏点了点头:“正是。”
慧雅任凭贵哥柔软的小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想了想,开口问道:“四娘娘家的人……无利不起早,她们来看您,应该是有目的吧?”
王氏点了点头:“老爷明日就要出门,他想去陈留县看一看能不能在陈留做布匹生意,田娘子想让丈夫董陵夷跟他去做生意。”
慧雅默然不语,拈了一粒樱桃放入口中,品尝着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去年定远侯赵琪主持修筑的汴河河道东南引流成功,汴水流经了好几个北方城镇,其中陈留县因为距离东京极近,渐渐发展了起来,成了北方的水运集散地。
王氏恨恨道:“我怎么说昨日马甜甜……”
慧雅心下明白,道:“谁是傻子啊!老爷又不是潘安,是个女的都爱上她,四娘也有自己的打算。”
王氏气得笑了,道:“昨晚老爷还和我吹牛呢,说妇女都爱他!”
慧雅:“……”朱俊未免太自恋了吧!
她又拈了一粒樱桃放入口中。
贵哥见母亲和慧雅都不理自己,有些不甘寂寞,便把脸凑到慧雅面前,观察了片刻,伸手就去慧雅嘴里抠樱桃。
慧雅吓了一跳,急忙躲闪。
飞快地把口中的樱桃连核一起咽了下去,她才笑着对贵哥说道:“贵哥,樱桃有核,不敢让你吃的!”
见贵哥一脸不忿,慧雅便把贵哥放在罗汉床上,自己重新净了手,拿了一粒樱桃细细地挑出里面的小果核,然后才把樱桃放入贵哥口中。
樱桃的味道酸甜美味,贵哥吃的很开心,把嘴巴凑到慧雅手边:“忒雅,还要雌!还要雌,忒雅!”
慧雅:“……是吃’,不是雌’!”
贵哥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雌!”
慧雅:“……”
她不再纠正贵哥,认命地剥了一颗樱桃,放入了贵哥口中。
王氏和慧珍在旁边看了,也都笑了。
朱俊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去陈留县了,这一日他在外面喝了整整一日的酒。
到了傍晚回家,朱俊又把妻妾聚在一起又饮了一晚上的酒,晚间便歇在了王氏房里,却不急着睡,而是絮絮地交代了王氏一番:“……我不在家,这个家就要靠你来支撑了,你待下不要小气,眼看着就是月末了,发月银的时候酌情给大家都涨一些,譬如慧雅,对你忠心,又甚是聪慧,你得想办法笼络她,她的月银就可以涨到一两银子……”
王氏算了算帐,有些舍不得,便道:“慧雅涨的话,别的人也都得涨,外面铺子里得那些掌柜,咱们也不过给了二两银子一个月……”
见王氏冥顽不灵,朱俊气得笑了:“你难道是傻子?你不会账面上给慧雅稍稍涨一点儿,然后私下里再给慧雅点儿?”
王氏恍然大悟,道:“老爷,我晓得了!”
她满怀柔情地依偎进朱俊怀里,低声道:“那董陵夷的娘子马娘子生得甚是妖媚,可比咱家四娘有风情多了,你可不许带着人家丈夫做伙计,私下里去偷人家老婆!”
朱俊搂住王氏,口中满口答应着,心里却满是惆怅:这个嫡妻人是好人,就是在银钱上放不开,不明白笼络人心的重要性。银子用去了再挣就是,下面人的心才难笼络呢!
他通过马甜甜,其实已经和马娘子勾搭上了,当然这事不能让王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