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至于赵青,慧雅一则觉得赵青不是那样的人,二则她自己有的是办法。
这样一想,慧雅的心便定了下来,不再忧心忡忡了。
赵青点卯罢升堂,别的不说,先吩咐衙役把霸占孤女田产的孙全父子三人各打了二十大板,然后戴了枷,锁在了衙门外面,让衙役守着。
此时雨还在下,孙全父子三人和孙贵一样,都是横行乡里多年的泼皮无赖,一向是仰着脸走路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的主,如今被打得奄奄一息,淋着雨披枷带锁跪在了县衙外,还被人指指点点,当真是既受罪又丢面子啊!
孙全娘子和大儿媳妇简氏、二儿媳妇朱氏得知了消息,跑去县衙探望孙全父子三人,见了他们的惨状,各自抱着自己丈夫放声大哭。
孙全奄奄一息道:“哭什么哭,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啊!”
孙全娘子婆媳三人哭哭啼啼回了孙家沟。他们一家人虽然横行乡里,可是却一直是在孙家沟窝里横,出了事也是一筹莫展。
孙福娘子见她们哭得凄惨,便悄悄给她们出了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想想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孙全娘子想了半日方道:“这如何能想起呢?”她家此类事情做得太多,大的如联合孙贵昧了孙慧雅家五亩水田,小的如赖下邻居家的快下崽的大猪,偷了村民地里的西瓜卖了,为了出口闲气打了邻居家的孩子……
孙福娘子索性提醒道:“你们只想想这几日吧!”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孙全娘子当下也不哭了,带着两个儿媳妇直奔慧雅家而去。
慧雅正在卧室里盘丝线,被大门外那突然响起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一跳。
李妈妈听了半晌,立在窗前问慧雅:“慧雅,要不要给她们开门?”
慧雅笑了笑,继续耐心缠着丝线,赵提刑娘子刚派了人把衣服取走,却又订下了两件月白松绫扣身袄,慧雅闲来无事,便打算先把需用的丝线提前给缠了。
她手里忙活着悠然道:“让她们多哭一会儿吧!”
这起子女人,一天到晚在村子里欺负人,如今好不容易受点教训,可不能轻易饶了她们。
赵青处理了孙全父子,处理罢积压的公事,到了下午便带着丁小四丁小五去看白吉光的家眷腾出的东院和西院。
东院西院早已腾空了,里面收拾得倒也干净,只是若是要做新房,还得再重新粉刷,晾上几日再进行铺排,另外东院的花木也得慧雅看了再安排种植。
赵青把东院西院都看了一遍之后又去了东院。他和慧雅成亲之后要住在东院,自然得细心收拾。
丁小四最是机灵,见赵青若有所思立在东院庭院里,他察言观色一番后道:“大人,我听惠明说孙大姑娘很会收拾房子,以前朱家的房子都是让孙大姑娘看着收拾的,特别好!”
赵青略一思索,觉得丁小四这法子很好,既收拾了房子,他又能日日见到慧雅了。
丁小四见自家大人没说话,似在凝神思索,也不敢吭声了。
片刻后,赵青轻轻问了一句:“今日是九月初几?”
丁小四一愣,忙道:“禀大人,今日是九月初八。”
赵青没有说话,抿了抿嘴,抬腿离开了东院。
他和大嫂尹氏约定的时间是九月初九重阳节,尹氏今日或者明日就该到永平县了。
赵青腿长,走得又快,丁小四和丁小五眼看着他走远了,忙小跑赶了上去。
走到大堂后面与东院相连的游廊,赵青停住了脚步,吩咐丁小五道:“小五,你叫上付春恒和你一起去县里驿站,让他们收拾出一座至少两进适合女眷住的洁净院落。”他是小叔子,尹氏到了永平县,住在县衙里总是不太方便,还是安顿在县里驿站好了。
丁小五领命离开之后,赵青又吩咐小四道:“小四,你带着人去码头迎侯夫人,若是到了,先引她去驿站歇息,然后再来报我。”
丁小四闻言当即答了声“是”,快步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