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店内只有他们这桌客人,赵青趁机问店小二认不认识李臭三。
店小二听到他提到李臭三,眉毛鼻子一起皱了皱,道:“怎么会不认识呢,他几乎每日都来我们店里吃白食!”
赵青察言观色,道:“李臭三欠了我十两银子,我来寻他,你可知他去哪儿了?”
店小二沉吟了一下。
慧雅机灵地从荷包里掏出了一粒碎银子放到了桌子上。
店小二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旁人,这才凑过来低声道:“李臭三在城南他姨母家躲着呢!”
他先把那粒碎银子收起来,又道:“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李臭三凶横得很呢,他那一把大砍刀引凤巷哪个不怕?”
赵青故意道:“砍刀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店小二忙比划道:“李臭三那个砍刀是他家祖传的,这么长,这么宽,除了锋刃,还有血槽,好不吓人!”
店小二进里面之后,赵青招手叫了叶瑾进来,吩咐道:“让人传话给付春恒,令他带人去城南李臭三姨母家搜捕李臭三。”
叶瑾答了声“是”,出了海味居,叫来一个亲信属下,交代了一番,见这个属下飞快走了,这才回了海味居继续侍候。
因为案件有了眉目,慧雅心情轻松,和赵青痛痛快快吃了一顿海鲜,这才结账离开。
慧雅一时还不想回去,便缠着赵青带她继续玩。
赵青最舍不得她不开心,便带着慧雅去了城外的灵音寺游玩了半晌,傍晚时分才回了州衙。
又过了一日,慧雅想起案件进展,便问赵青:“那个李臭三捉到没有?”
赵青刚沐浴罢出来,正在用布巾擦拭长发,闻言道:“捉到了。”
慧雅走了过去,接过布巾,轻轻把赵青摁在了锦凳上,用布巾裹住赵青的长发,颇为细致地吸着发间水分:“招认没有?”
“招认倒是招认了,人是李臭三杀的,凶器正是他那把大砍刀,杀人起因是袁娘子不理他,却从了章文昌,”赵青想了想又道,“只是我觉得他的供词中还有疑点。”
正因为察觉到了这个疑点,所以赵青不肯结案。
慧雅拿了把白玉梳,轻轻梳理着赵青的长发,使之顺滑地披散了下来:“李臭三的供词有什么疑点呢?”
赵青蹙眉道:“据李臭三的供词,那日傍晚,李妈妈当着他的面说她晚上有事要回章府,夜里就不回来了,他听了刘妈妈的话,起了淫心,夜间潜入苗家,推开门进入,企图奸’淫袁娘子,却发现袁娘子与一男子正在苟且,一怒之下,起了杀心……”
慧雅大眼睛亮晶晶的:“阿青,会不会是刘妈妈故意的?故意让一只觊觎袁娘子的李臭三听到她的话,知道夜间只有袁娘子一人在家,好引起李臭三的妄念,另外又虚掩着堂屋门……只是,刘妈妈为何这样做呢?”
赵青凤眼微眯:“看来,需要传唤章文昌的妻子廖氏了。”
“慧雅,帮我把外衣拿过来!”他起身道,“我要连夜再审刘妈妈!”
慧雅拿过赵青的外衣,踮着脚跟服侍赵青穿上,又帮赵青细细理了理袍子,还帮他系上腰间玉带。
赵青了解慧雅,知道她表现得如此温柔贤惠,一定是想跟着自己过去审案。
他心里明白,却故意装糊涂,穿戴罢便淡定地抬腿离开。
慧雅在后面娇滴滴叫道:“阿青……”
赵青装作没听到。
慧雅柔媚道:“阿青哥哥……”
赵青被慧雅叫得浑身一酥,转身一脸正经道:“慧雅,还不跟上?”
慧雅眯着眼笑着,拎着裙摆追了上去。
按照惯例,此时该阿凤和小梅侍候,她俩也跟着慧雅过去了。
付春恒奉命带了州衙的衙役去提章文昌之妻廖氏了,赵青便先审问了刘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