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雨柔不怎么自信地指指自己。
“那是你老公,当然由你去说。”
夏雨柔优柔寡断,“我……我跟他说什么啊?”
令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当然是让他立马停止拆房子啊!”
夏雨柔一味吞吞吐吐,“可是……这要怎么开口啊?”
“这还要人教?”令蔓服气,关键时刻真是恨她这个妈扶不上墙。
“你就这样说啊。”她不得不一字一句地教她,“我们结了婚,我妈就是你妈,我老家就是你老家,现在有人要拆你老窝,你能同意?”
夏雨柔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咄咄逼人了,不合适。”
“你在这个家就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
夏雨柔眼眉低垂,犹豫不语。
令蔓拍拍额头,“行吧行吧,你不肯跟他说,我来跟他说总行吧?”
令蔓在客厅坐着,干等了一下午。
李俨时有要事缠身,忙到晚上□□点钟才回家。
拆迁的事上午他已经在电话里听李倬云说了个大概,此时见到令蔓在等自己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把令蔓叫到书房里,两人详谈。
李俨时开门见山地说:“蔓蔓,我很抱歉,你老家的那片地目前正在实施一个很大的工程,具体涉及商业机密,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工程在一年之前就开始策划了,当时我还不知道要征用的那片土地也包括你们的家,如果我知道的话,这个方案从一开始我就不会通过。”
在家里李俨时丝毫没有李总的架子,跟令蔓说话也仅仅是长辈与晚辈商量事情的口吻。
这也使得令蔓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李叔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老家有没有不拆的可能性?”
李俨时没有说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小工程,我立马叫他们停工。但这个工程已经找了十几个合作方,投资超过两百亿,如果我单方面毁约,亏损将会不可估量。”
令蔓一时也沉默了。
两百亿,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即使是财大气粗的李家,也负担不起这样的亏损。
她知道商场无儿戏,在巨大的亏损面前,这样的一点割舍是值得的。
可回想起白天外婆哭得声嘶力竭的画面,她还是于心不忍。
令蔓做了最后的请求,“李叔叔,那里不仅是我的老家,还是我妈的娘家,更是我外婆和外公生活了六七十年的地方。自从外公死后,那个老房子就成了外婆唯一的寄托,今天早上挖土机要来推房子的时候,外婆直接躺在大门前面,要跟房子同生共死。我恳请你能想出一个万全的办法,既能降低损失,又能保住房子。”
令蔓一番话,又令李俨时陷入沉思,连声叹气。
世间哪得双全法?
即使如此他还是答应令蔓:“蔓蔓,你先回去吧,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令蔓也不想逼得太紧,就此告辞,“好的,谢谢李叔叔。”
担心外婆的状况,令蔓连夜赶回老家。
所幸李倬云已经将她安顿好,早早睡下了。
令蔓着急地问:“她怎么样?”
李倬云说:“没事了。”
令蔓又看向门外:“那些人呢?”
“赶走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听他这么说,令蔓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夜深了,两人来不及聊太多,第二天李倬云还要早起回学校报道。
没多少时间睡觉,他们抓紧各自回房休息。
跑了三趟高速,令蔓的腰果然吃不消。
第二天起床时,腰疼又发作了。
李倬云在门口等人,见令蔓撑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他上前问:“你怎么了?”
“……腰疼。”令蔓满面愁容地说。
李倬云想了想,说:“我来开车吧。”
“不行。”令蔓绕开他,往主驾驶走去,“你又没驾照。”
“谁说我没有?”
李倬云掏出个小本本,眉飞色舞地在她面前扬了扬。
令蔓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从哪里搞来的?”
李倬云按捺不住的得意,“这个寒假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