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生气或者没有呵斥他的话,接下来他就会有更“过分”的举动了?
令蔓咬唇不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是你这样对我总该有个理由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怕她理解得还不够透彻,李倬云又补上一句:“不止是姐弟间的那种喜欢。”
“你跟张英泽取消婚约,不管是不是因为我,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李倬云将手中剥好的土豆递给令蔓,眼神笃定高调,“我是喜欢定了。”
少年纯净的双眸一如融雪后的高山湖泊,清澈见底。
坦白直率到恨不得将一切心声透露给她看。
令蔓招架不住那样的眼神,在心情变得奇怪之前堪堪挪开视线。
中午,太阳升起来了。
有阳光和没阳光的地方简直是两个大陆。
阳光下游玩的人已经开始出汗了,陆续脱掉外衣和围巾;待在阴暗地里的人则依旧被寒冷吞噬着,手脚僵硬。
令蔓赶紧拉着李倬云也去栈道上活动活动,晒晒太阳。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玩过瘾了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大巴上。
令蔓发现李倬云的毛呢大衣上破了一个小窟窿,问:“怎么搞的?”
李倬云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可能是刚刚被树枝刮到了吧。”
“哦。”令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宾馆,老板娘说厨房已经在准备午饭了,让大伙先上楼休息一下,半小时后下来吃饭。
令蔓临走前向老板娘借了一盒针线。
房里开了暖气,李倬云脱掉外面那件大衣,问晚来一步的令蔓:“你刚刚去哪了?”
令蔓晃晃手里的针线盒,坐下来说:“把大衣给我,我帮你补救一下。”
“你还会缝衣服?”李倬云有些惊奇。
“这有什么难的?”令蔓不无骄傲地说,“我还会刺绣呢。”
小时候她跟在外婆后头,没少学针线活,一些简单的花花草草她都会绣。
只不过近来很久没展现手艺了,有点手生。
李倬云乖乖把大衣递给她,令蔓接过端详了一阵子,思考该怎么下手。
他一个男孩子,给他绣朵牡丹花也不合适呀……
令蔓突发奇想,而且自我感觉挺良好:“你不是叫倬云吗?不如给你绣朵云吧?”
“……”
在看到成品之前,李倬云没有什么意见可提,他点点头表示可行。
早上起得早,李倬云原本打算趁这半个小时补个觉。
然而此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令蔓缝衣服,她一针一线都认真专注、有模有样,看起来很有吸引力,倒不舍得挪开眼球了。
李倬云心想自己说得没错,令蔓一定会是个贤惠的妻子。
家务做得好、厨艺好、手还巧。
肥水不留外人田,这么好的女人一定不能让给别人。
这次只用了一种颜色的线,绣得很快。
完成后,令蔓将衣服抖了抖,高高举起来:“怎么样,还行吧?”
原本纯黑色的毛呢大衣,现在胸口处多了一朵白白的小云朵,气质活泼了许多。
见李倬云半晌没有表态,令蔓不禁尬笑,否定起自己:“哈哈……是不是有点幼稚?”
李倬云说:“不会,挺好的。”
“是吗?”令蔓的神色又飞舞起来,“那你穿上试试。”
她把大衣归还给李倬云。
李倬云毫无预兆地站起身。
他们原本坐在各自的床上,保持着中间一条楚汉边界的安全距离。
李倬云从令蔓手中接过大衣,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又转手丢到一边,“等下再试。”
他虎视眈眈地向前跨出一步,“在那之前,我要先做一件别的事。”
狭小的空间因为李倬云高大的身躯突然逼近而充斥着紧迫感。
下一秒,令蔓被他压倒在床上,他的嘴封住她的嘴。
一切发生得太快,令蔓根本来不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