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
老兄,你拿钱跟我装逼,那不是找对人了么?
你拿三千出来打发我,行,那我就拿三万出来。
经历过吴语辉那次闹事后,我发现吴语辉这种逼虽然很蠢,但他带十万块钱在身边随时装逼的方式实在可圈可点。所以从那时起,我只要出门办事,都会带上十万块钱。
我朝漓漓努努嘴,示意她把我的包拿来,然后拉开链子,从里面拿出三万块钱。其中两万,我恭恭敬敬放到鹃母面前:“阿姨,我们公司最近发了半年奖金,您和叔叔多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剩下一万,我塞到鹃弟手里,说了一句他才懂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姐姐。”
然后我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常达明手中的三千块钱:“咦,表叔,你这是要给我钱么,谢了,哈哈。”
说完,我毫不客气地从他手里半拽半拉地“接”过了钱,然后转手就给了那个黑脸后生:“哥们,你天天跟在表叔身边也挺辛苦的,这点钱拿去买烟抽。拿好了,可别装到口袋里的钱,一下又给别人拿走了。”
那黑脸后生倒是不蠢,接了钱扭头就走,喊都喊不住。
当我随便就拿出三万块钱来,常达明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自然知道,我是故意做给他看,表明自己不是他能打发的。
“你,你给我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常达明心疼那三千块钱,丢下句场面话,忙不迭地去追黑脸后生了。
常达明一走,阿鹃家的气氛一下子又活跃起来。
即使阿鹃和漓漓见识过我当初怎么对付吴语辉的,这次见到我轻松搞定常达明,也仍然一脸崇拜。更别说鹃母和鹃弟,简直把我当成了他们家的大贵人。
等他们轮番夸完我,我才有机会向鹃母问了常达明是怎么回事。
原来阿鹃家所在的老楼最近被划入老城改造范围。房地产开发商为了压低成本,同时为了对付钉子户,雇了常达明这种本地老混子和住户们谈拆迁补偿的事。而常达明为了中饱私囊,在开发商开出的条件上进一步压价,尤其对阿鹃家这种没关系、没背景的家庭,压价压得六亲不认。鹃母不肯签协议,他就三天两头上门骚扰。
也难怪之前他一心要把我们支开了。
因为晚上摇曳吧还要正常营业,到了下午,我们只能告别鹃母。毕竟我不可能住下来,常达明的事,主要还是得鹃母自己应付。
回去的路上,我因为喝了不少酒,便由阿鹃开车。
当车子出了县城,快到高速入口的时候,阿鹃突然一个急刹车,又手忙脚乱地调转车头,结果车子一连在路墩上撞了几次。
“怎么回事?”我晕晕乎乎地问了一句,无意中往窗外一看,顿时酒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