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夜阑尽处 长安夜雨 2597 字 3天前

“你们没分手吗?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不告诉妹妹?”

“这似乎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宋雅柔明显有些激动,语速越来越快:“跟我没关系?我是关心你,你不愿意提,是因为伤心吗?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呀,是你爸爸被捕之后吗?是因为他家人的反对吗,我早就说过你和他不应该在一起,我是好心,你却不听。”

宁立夏想赶快将她打发走,又不愿和她起冲突,只得说:“对对,是我不识好人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讽刺我吗?”宋雅柔突然发起了火。

“……”

“我姐姐什么时候讽刺你了,你……”

宁立夏暗中踢了妹妹一脚,正要说话,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宋太太便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女儿:“咱们去点菜吧,和她们有什么好说。”

见宋雅柔被宋太太拉走,宁立夏摇头笑道:“抑郁症的病人不是应该沉默寡言吗?她得的哪里是抑郁症,分明是神经质。她不断地想证实我和蒋绍征是否已经分手,昨晚每隔五分钟就给蒋绍征打一个电话,说要介绍女朋友给他认识,听到他推辞,还非得问原因。”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会知道她给蒋绍征打电话?”

“并没真的分手,蒋绍征怕她受刺激、为了帮她治病所以骗她说我们已经分开了,还要我配合。”

“啊?什么意思。”颜寒露一时无法理解。

听宁立夏讲完前因后果,她冷哼了一声说:“宋雅柔生病关你什么事儿,蒋绍征也太过分,他要当好人就自己当,何必拉上你一起看宋雅柔脸色,宋雅柔是他的绯闻女友,避嫌还来不及,竟然提这种要求!你怎么不和他吵架,难道真的不生气吗?”

“既然我和蒋绍征在一起,就应当尊重他的想法、配合他的决定,我当然会不高兴,但尚且可以忍,实在忍不了至多分手,吵架没有意义。何况宋雅柔是病人,我犯不着同病人计较,神经病杀人都不犯法,被她烦几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换作是我,非得痛骂他一顿不可!不过宋雅柔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我同学的妈妈就是这样,先是长期懒得说话,懒得吃饭,情绪低落,突然有一天变得有精神了爱讲话了,只是会反复纠结确认同一件事,我同学原本以为是好事儿,问了医生才知道,不但没有好转,病情还发生了转变,不再是单纯的抑郁症了,还有轻微的躁狂,更难治愈。”

“……我比谁都希望宋雅柔痊愈,她真的出事我岂不是要百口莫辩。虽然她很讨厌,但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变成这样也实在可怜。我只是不明白,她又不是那么喜欢蒋绍征,怎么会因为他得上抑郁症。”

“谁说是因为你们!她变成现在这样或许就是被她妈妈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妈妈从小就要求她样样拔尖,无论哪个方面她都不准宋雅柔落后,见到蒋绍征被你抢去肯定要骂她没用的。你听说了没,宋思仁在外头有两个小老婆,分别生了一个儿子,大的那个都上小学了。这事原本瞒得滴水不漏,后来两个小老婆一起找上了门,宋雅柔的妈妈这才知道,闹了好一通。宋雅柔的病或许同这件事也有关系。”

宁立夏闻言自然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听妈妈说的,妈妈是听咱们后爹说的。那两个小老婆一定是仗着有儿子撑腰才敢登堂入室,想也知道,宋雅柔的妈妈气急败坏之下一定会骂她抓不住蒋绍征,宋雅柔如果能和蒋绍征结婚,宋思仁顾忌着蒋家,她们母女的地位总归可以牢靠些。当然,宋雅柔的心气那么高,你让她当众丢脸,应该也是原因之一吧。”

正文 第54章

姐妹俩一道看过父亲,便回了颜寒露预定的酒店,妹妹难得过来,宁立夏自然要陪住。

颜寒露新交了个男朋友,正处在热恋期,接到男朋友的电话,片刻前还为父亲的遭遇唉声叹气的她立刻眉开眼笑地躲到了套房的内间隔着电话和男朋友卿卿我我。

过了半个钟头,已经喝光两瓶汽水的宁立夏仍是没有等到妹妹结束通话走出来,闲来无事只好去酒店里的书店打发时间。

哪知电梯刚到,宋太太就迎面走了下来。

见到宁立夏立在电梯外,宋太太稍稍有些意外,却很快地掩饰住脸上的诧异,用居高临下地口吻说:“有时间吗?和我聊聊。”

“没有。”宁立夏丝毫都不想应酬她。

“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

宁立夏笑着走入电梯:“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误会自己有教训我的资格。”

赶在宁立夏按下关门前,宋太太侧身挤进了电梯:“我很忙,所以没时间在你这儿耽误。不管蒋绍征提没提醒过你,我都要再和你强调一次,不要刺激到雅柔,否则后果自负。”

“你指的后果是什么?我还真是好奇。蒋绍征提醒我?他没有那个胆子。”

“你爸爸很快就要被判刑了,你居然还有脸嚣张。”

“我爸爸并没在婚内出轨给我生两个弟弟,我妈妈更从没逼过我出人头地,我的父母很好很爱我,我为什么会没脸?”

宋太太本以为丈夫有私生子这件事很隐秘,乍一听到宁立夏提及,霎时愣在了原地。

见到宋太太脸上的肿怔,宁立夏又隐隐感到不忍,放缓了语气说:“大家各有各的烦恼,你为了女儿早点痊愈客客气气地请我帮忙顾及她的情绪我未必不会同意,何苦咄咄逼人地说什么警告。”

回过神来的宋太太冷哼了一声:“让我同你这种没教养的客气?”

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的宁立夏恢复了原本的态度:“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宋雅柔有抑郁症,我才不想和她计较,你又没精神类疾病,我没理由让着你。”

听到“精神类疾病”,本就敏感的宋太太立刻气急败坏:“你得意什么,自以为有蒋绍征做靠山很了不起吗?离开了蒋家他算什么!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宁立夏本想再回一句,电梯门恰好开了,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这种人废话,似笑非笑地冲宋太太摇了摇头,便先一步走了下去。

宋太太并没有追上来,宁立夏却仍旧不痛快,想也没想就拿出手机打给蒋绍征。

“你现在正做什么?”

“修改论文。你和你妹妹回酒店了吗?”

宁立夏没有回答,转而说:“寒露问我你为什么不请她吃饭,她难得过来一次,才刚刚九点,你到新店来。”

蒋绍征迟疑几秒才说:“这篇论文我明早就交。”

宁立夏闻言更加不痛快,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是怕论文来不及修改还是怕和我一起被宋雅柔撞到?”

蒋绍征没有马上回答,宁立夏的新店离宋雅柔住的医院非常近,宋太太曾说过,宋雅柔白天怎么都不肯出门,晚上失眠的时候偶尔倒愿意趁着车少人稀到附近走一走。遇不到最好,万一碰上,岂不是又要多费口舌。

“我不知道你答应过宋雅柔妈妈什么,除非我和你真的分手,不然如果宋雅柔再问起我,我一定会实话实说,我从没做错什么,宋雅柔抑郁完全是她自己的问题,我顾及她的情绪是出于道义而非义务,她的家人太不识好歹,一味忍让他们不但不会感恩,还会变本加厉地自以为是。”

“再问起?你遇到她了?对不起,害你受委屈。”

“我们在一起妨碍到她什么了?我是抢她男朋友的第三者吗?越是这样别人就越会以为我们对不起她,她的心情重要,我的名誉就不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