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谷千诺装傻充愣的本事还真不是吹的,不过虽然面上装傻,可是却一直在悄然观察春香。

她发现这个女人果然有些不对劲,这种时候,她既不开口说话,也不回避,只是默默站在一边,显得十分镇定。

她的目的应该不是攀龙附凤,谷千诺一向是个谨慎的人,这样一个目的不明确的人,她不安心,自然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谷允承嫌她愚钝,又拉不下面子言明,只能烦躁地挥挥手道:“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只记住不要多嘴就好了!”

谷千诺一副无辜的表情,谷允承看了一眼春香,最终还是拂袖而去,很明显是对谷千诺不耐烦了。

谷千诺眼里闪过一抹坏笑,恰好此时春香抬起了头,对谷千诺欠了欠身,道:“奴婢告退!”

“等等!”谷千诺喊住了春香。

春香顿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低声问:“县主有何吩咐?”

“我听说,你……似乎最近有些不安分?”谷千诺故意将声音放得极为冷厉。

春香依然低着头,平静地答道:“奴婢不敢,请县主明察!”

“明察?刚刚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你与驸马爷之间,似乎有些过了吧?”谷千诺冷笑。

春香似乎没有任何被拆穿的惊慌,越发平静地道:“奴婢不懂县主的意思!”

“好个会装疯卖痴的奴婢,当着我的面还敢睁着眼说瞎话?”

谷千诺疾言厉色地训斥道,这个春香不说别的,单是心理素质就很过硬,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还是真这么淡定?

春香被谷千诺呵斥的身形微微抖了抖,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看着谷千诺,眼神里似乎有些挣扎之意。

“你要知道,我只需把这件事告诉杨氏,你的下场会如何,你应该很清楚!”谷千诺威胁道。

春香却微微露出笑容,道:“你以为奴婢会怕她么?”

谷千诺微微眯起眼睛,春香笑的更加凄凉了,道:“奴婢知道,县主您才不会好心地去跟杨氏说这些,您巴不得她倒霉呢,所以奴婢也不怕跟您说实话,奴婢的确别有居心接近驸马爷,也是故意爬床的!”

谷千诺道:“你不是个贪恋富贵之人!”

“县主怎会知道奴婢不是?富贵,谁不想要?”春香反问道。

谷千诺道:“你想要,但并不是以这种方式要,否则……以你的姿色聪慧,又何须等到今日?”

“县主才是个真明白人,奴婢的确不是贪恋驸马爷的富贵,也贪不上,奴婢只是想要个公道!”春香忽然跪倒在地。

谷千诺退了一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奴婢只求县主不要干涉这件事,只管冷眼旁观便是,奴婢要做的事情不会损害县主分毫,相反倒是可以让县主得益,您定然也恨透了杨氏那个毒妇吧?奴婢也一样!”春香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藏着说不出的愤恨。

谷千诺却不解地看着她,问:“你和杨氏有什么仇怨?”

“她害死了我的夫君!”春香咬牙切齿地道。

谷千诺皱眉,道:“据说你相公是发生意外去世的,和杨氏有什么关系?”

“意外?呵呵……哪有那么多意外,若是意外,为何偏偏就死了我夫君一人,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春香的眼睛瞪得红红的,显然是想起了夫君,心痛难忍。

谷千诺问:“那杨氏为何要害死你夫君?他不过是个小小管事,杨氏为何容不下他?”

春香看着谷千诺,眼神有几分闪烁,道:“什么原因,奴婢不能说,但是奴婢定要为夫君报仇!”

“不能说?有何不能对人言,莫非……你们和杨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苟且?”谷千诺问。

春香的神色明显有些慌乱,道:“没有,这件事与县主无关,县主何必多问?”

“发生在公主府的事儿,怎能说与我无关?春香,我劝你还是乖乖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我,否则……”谷千诺的笑容变得森然。

春香脸色白了几分,却还是道:“不管县主如何逼迫,奴婢也无话可说,只求县主能等我夫君大仇得报,奴婢这条命就随县主处置!”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要你的秘密!”谷千诺道,她觉得,这个秘密应该很重要。

春香说:“县主,您这又是何苦呢?奴婢说了,这件事与县主无关!”

“若真无关,你又何必怕我知道?”谷千诺冷笑。

春香咬着下唇,道:“县主要知道也可以,但是……请县主允许奴婢为夫君报仇,否则奴婢死不瞑目!”

“那你就说来听听吧!”谷千诺道。

春香咬了咬下唇,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园子里虽然没什么人,但是难保隔墙有耳,谷千诺也知道如今公主府都在皇上的掌控中,说话做事的确要避讳一点,于是点点头,便道:“春香,我那儿有一些点心,你跟我回千羽阁取了,替我送给驸马爷尝尝!”

“是,奴婢遵命!”春香说着便起身跟着谷千诺走了。

到了千羽阁,谷千诺又吩咐季嬷嬷和冬儿在外面看看,有没有旁的人在附近,确定了没人注意,才对春香道:“春香,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很安全!”

春香却忽然流下眼泪来,哽咽了许久,才道:“我夫君原是杨氏的陪嫁,所以才谋得了公主府里采办的管事这个肥差,因是杨氏的亲信,所以难免知道她一些不可告人之事,岂知杨氏是个毒妇,利用完我夫君,就将其灭口!”

“那你家夫君到底掌握了杨氏什么秘密?”谷千诺不解地问,一个管事,能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杨氏非得将他杀了不可?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夫君去岭南前一直心神不宁,说是夫人已经不信任他了,怕是在府里长久不了,准备从岭南回来就带奴婢离开公主府,去外面谋个小买卖做,不再给人当奴做婢,可是……谁曾想……”

说到这里,春香哽咽的几乎无法说下去,眼泪把脸上的粉都染花了。

谷千诺问:“你们是卖身给公主府的,怎能随意离开?”

“前些年夫君已经为自己赎身了,他说这回儿从岭南回来就能筹够一笔银子,帮奴婢也赎身,然后就带着我离开!”春香哽咽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