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公主您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定是对我有所误会,一时口误罢了,状告轩王,只是为自己讨个公道罢了,毕竟我西凤国法度严明,就连陛下都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若忍气吞声,今日恐怕就无幸站在这里,与诸位同饮盛宴!”
谷千诺自始至终,笑容未改,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的气度,倒是令许多人刮目相看。
清河公主被谷千诺反驳的哑口无言,只能愤愤拂袖而去,心中自然还是对谷千诺不忿的。
但是谷千诺不在乎,她反而很高兴今日清河公主一番责难,因为正好给了她机会在众人面前表明心迹。
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等她倒霉的人,尽管看着吧,她会比谁都活得精彩!
谷千诺对华安公主歉然地道:“公主殿下,抱歉,千诺失礼了!”
“不……你说的很好,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想要看你笑话,污蔑你,轻慢你的人!”华安公主对谷千诺点点头,笑容温和,充满赞赏。
谷千诺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谢公主殿下!”
说完便又重新落了座,此时,在座的人,便不敢再轻易地想要看谷千诺的笑话了。
虽然明白谷千诺得罪了权贵,但是这样敢无惧无畏地得罪权贵的人,谁心底里没有丝毫羡慕和钦佩呢?
一面要笑话她不知天高地厚,一面还是会忍不住羡慕她的骄傲和勇气。
华安公主看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才道:“今日园子里的花开的极好,本宫特命人在那摆了筵席,咱们边赏花,边饮酒畅谈,岂不快活?”
“我们皆有此意,公主种的花,可都非凡品,且年年都有新品种,实在是值得一观!”说话的是和国公府交好的镇宁侯夫人。
众人纷纷附和,华安公主便起身,带着众人前往园子里。
原本男女客是分开的,可是这边刚刚开始,就有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拱手礼道:“母亲,儿子带了几位朋友过来给您请安!”
谷千诺看了一眼,这称呼公主为母亲的男子,却不是当日的赵子扬,那就应该是公主的次子赵子珏。
华安公主露出宠溺的笑容,道:“你这孩子,还是没个章法,这里皆是女宾,如何领着男客就过来了?”
“嘻嘻……母亲,知道您会责怪儿子,不过是来请安,也没什么要紧!”虽然被母亲责备了,赵子珏还是一样嬉皮笑脸的,完全不在意,眼神却飘向了谷千诺。
而谷千诺却看着另一个人,微微有些不自在。
“皇姑母有礼!”凤之墨拱手道,眼睛似不经意地瞥过谷千诺,当日不欢而散,他也有许多日子不曾见她,没想到今日……倒显得更加出挑了。
070 是个妙人儿!
一群人中,就属她最耀眼,一身红衣,无暇美颜,即便见惯了美貌女子的他,也不得不侧目而视。
谷千诺却只能回避他投过来的眼神,眼睛不知该往何处去放。
华安公主笑着道:“之墨啊,你回京这些日子,可是一次也没来看过我啊,这些年都不见你了,你还好?”
“牢姑母惦记着,我一向很好!”凤之墨道,笑容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华安的笑容却显得有几分艰难,道:“好好好,来人啊,添几张坐席,你们既来了,就一块坐吧!”
虽然说都是女宾,但西凤国究竟没有太严格的男女大防,这种宴会上,男女同席还是很平常的,只不过看主人家的心情罢了。
不一会儿,清河公主也跟过来了,道:“子珏,我不过走开一会儿,你就跑了,害我一番好找!”
“清河姐姐,你不是嫌和女宾们一块儿不痛快么,怎么又跟过来?”赵子珏笑着打趣道。
清河公主看了一眼谷千诺,道:“我乐意,你管不着!”
赵子珏冲她做了个鬼脸,清河公主也回以白眼,却还是挨着赵子珏坐下来。
华安公主笑着道:“你们俩啊,从小吵到大,却还是吵不散,小孩儿脾气,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我是懒得和他计较,好歹喊我一声姐姐!”清河公主瞥了一眼赵子珏。
赵子珏笑着道:“那是,若我不理她,怕是西凤国上下,也找不到一个肯跟她吵架的人了!”
“才不是呢,赵二爷,您刚刚是没见识到,你吵了这些年也没赢过,可是有人却让咱们清河公主吃瘪了!”坐在赵子珏对面的芷蕙郡主笑的别具深意,眼神看向了谷千诺。
赵子珏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谷千诺一脸镇静自若的表情,仿佛没有听到芷蕙郡主的话一般。
“怎么?竟有人能把我清河姐姐都吵赢了,那我是要拜会一下,好偷个师,往后啊,就再也不怕清河公主了!”赵子珏笑着道。
清河冷哼一声,道:“有些人不过是山间竹笋,本宫才不稀罕与之争长短!”
谷千诺笑了笑,道:“未出土时先有节,纵凌云处也无心,不曾想清河公主对我竟有如此高的赞誉,真是惭愧,惭愧!”
凤之墨噗嗤一声笑出来,赵子珏诧异地问:“晋王兄,您笑什么啊?”
此时倒是苏一柯在赵子珏地耳边嘀咕道:“笨蛋,清河公主骂那谷千诺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山间竹笋,可谷千诺却偏偏要曲解公主的意思,说公主赞她虚化若谷,有礼有节呢!”
赵子珏这才哈哈笑出来,道:“妙人,妙人!”
清河公主被气的脸都红了,道:“真是皮厚,本宫那是赞你么?”
“公主妙口,以竹喻我,自然是赞美,难不成是骂我?华安公主方才还道,那些轻慢我,羞辱我的人,才是真正无礼无知之人,如清河公主这般身份高贵,见识广博,有礼有节的人,怎会无知无礼,自然是赞我!”
谷千诺依旧笑眯眯的,将清河公主对比的更加粗野无知,偏偏骂人还拐弯抹角,令人想发作都找不到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