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哦了一声,手指在在茶盅里沾了点茶水,很自然的将茶盅放在了茶几,沾了水的指头就在桌面上滑动着,口中却道:“是啊,天天下雨,人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忽然手臂一翻,将茶盅打翻在桌上,她猛地站起来,“对不起,蓉卿失礼了!”
就在这时,门帘子一掀门外守着的婆子就走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眼镜飞快的在蓉卿和简王妃身上一扫。
蓉卿心中冷笑一声,她果然是支着耳朵听着她和简王妃说话:“没事!”婆子却很自然的站在了蓉卿的身后。
简王妃看着那婆子,脸色一瞬间就暗了下来,转瞬恢复如常笑道:“无妨!”又对身边的嬷嬷道,“去拿个干帕子来帮苏小姐擦擦。”
嬷嬷笑着应是,转身进了里间。
蓉卿又和简王妃说了一会儿话,才站起身告辞,简王妃让人送她出去,蓉卿就带着明兰和明期以及那婆子出了王府的二门,待上了马车门帘子一放,蓉卿凝眉掀了半边帘子朝车外看去,就瞧见车外面已经换了一个婆子跟着车,刚刚那花白头发的婆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咬着唇瓣,脑中飞快的转着,转过心思马车已经到了府里,蓉卿从车上下来,就瞧见华静芝正带着翘荷等在二门边,两人见面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华静芝拉着她的手,两人无声的进了内院。
蕉娘见蓉卿脸色苍白,不由问道:“是不是去王府受委屈了?郡主娘娘给您委屈了?”
“没有。”蓉卿摇摇头,回道,“蕉娘,我想吃烙饼,您帮我做张烙饼吧。”
蕉娘疑惑的看了眼蓉卿,又看看垂头喝茶的华静芝,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这就去给你做!”话落带着明兰明期出了门,她以为蓉卿有什么话要单独和华静芝说。
“怎么样?”华静芝紧张的看着蓉卿,压低了声音,“桃子送去了?”
有了那个婆子的警示,蓉卿确信武艺高强的人,能隔墙听到别人的谈话,她无声的朝华静芝点了点头,贴着她耳朵轻声说了几句,华静芝脸色一变,压着声音道:“这个法子行吗?”
蓉卿摇摇头,回道:“现在,简王爷的安危比我们重要!”若是简王爷遇难,到时候死的就不只她一个人,华静芝就紧紧攥着她的手,“那我们怎么办?”
“别担心。”蓉卿轻声道,“我有办法。”
华静芝没有再说话。
下午木椿匆匆进了内院,他一路左顾右盼等进了院子,又四处打量了一遍,似乎有些好奇的样子,蓉卿问道:“你怎么了?”木椿很机灵,平日进来都是垂着头目不斜视的。
“没事。”木椿摆着手,脑子里去想到上午跟着蓉卿去王府的那个婆子,他来了内院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婆子?!
蓉卿也没有多问,只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木椿就立刻回道,“小姐,外面好像在传,世子爷带兵追去了乐亭,但辽王的两万却像神兵一样,一夜之间在乐亭消失了。”
这么说来,辽王的兵马已经上了船了?
“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别乱听别人说这些没根由的东西。”蓉卿笑着道,“你去忙吧。”
木椿哦了一声,奇怪的看了眼蓉卿,垂着头退了出去。
晚上,镇南王如法炮制昨晚的法子,蓉卿依约去了后院,镇南王抱臂站在林间看着她,笑道:“你果然很聪明,简王妃没有怀疑你!”
“郡王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小女告辞了。”说完转身要走,镇南王却是冷笑一声,道,“明天让你的人都老实待在府里,若是有人出去,休要怪我不留情面!”
蓉卿转头看他眼底怒火毫不掩饰,镇南王见她生怒兴致很高的样子,点头道:“美人生气可不好看。”一顿语带调侃的道,“当初我对你承诺依旧有用,你只等我十里红妆来娶你罢!”
“郡王还是顾着自己吧。”蓉卿拂袖,转身而去,镇南王毫无顾忌的哈哈笑了起来。
蓉卿回到房里,辗转反侧,不知道简王府这会儿是什么样子,明天……明天辽王应该能到达天津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