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歪着头,想了想道:“平等吧,我体现我的价值,让他欣赏我依赖我,心底里离不开我,那我就是成功的。而他呢,体现他的价值,让我喜欢他依赖他,离不开他……”
唐氏收了眼泪,喃喃的问道:“体现价值?可是……我无论怎么做,做的好不好,他都看不见。”眼眶又红了。
“不是给他看的。”蓉卿拿帕子给她擦眼泪,“你是为自己活着的,如果你出色了,做的足够好了,不但他,别人也能看得见!”
唐氏若有所思,转头看着蓉卿,握着她的手道:“那个闵婕妤,你有没有见过?”
蓉卿不期待她立刻从闵氏的阴影中走出来,摇头道:“没有。”唐氏垂目看着绞在一起的手指,失魂落魄的道,“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我却在四爷的房里看见过她的画,她喜欢画书签,一张张或兰花,或荷莲,素馨淡雅……还有她的画像,她很美,是那种如风拂柳般羸弱的美,我只看过一眼就对她印象深刻,我……”她看看自己,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比不上她。”
是一种浓浓的自卑。
“各花入各眼,四哥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蓉卿微笑着道,“再说,四嫂也很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令我眼前一亮呢。”
唐氏被她夸红了脸,心情好了一些,蓉卿又道:“别胡思乱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四哥可能都不知你心里正难受,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呢。”一顿又道,“再说,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呢,若你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唐氏一怔,颓废的道:“我……我不想再装了。”她看着蓉卿满眼的无力,“他根本不赞同我这样做,如今,他的心不在家中,我做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她愧疚的道,“对不起让你的心思白费了。”
“我的心白费不白费都没有关系,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蓉卿她道,“您不能听见这事儿,就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你也知道闵氏和四哥是不可能的,你该放宽了心,若你对四哥还存有希翼,就不该放弃,如果没有……”她叹了口气,“你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为着自己开心就成。”
“可是我。”唐氏抱歉的看着蓉卿,“我真的没有心思再做别的事情了。”
唐氏进了三角情感的死胡同,蓉卿耐着性子和她道:“刚刚怎么说的,您活着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自己!”她按着唐氏的肩膀,“您自己好好想想。”
“五弟妹,我真羡慕你。”她看着蓉卿,满眼里的艳羡,“你和五弟感情好,你又聪明能干……”
蓉卿摇摇头,道,“感情好,虽不是一个人的事,可也要用些心思和手段的。”唐氏一愣,不由问道,“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啊。”蓉卿想了想道,“以退为进!”
唐氏若有所思,仿佛在思考蓉卿说的话,蓉卿静静的等着她,过了许久唐氏抬头看着蓉卿:“你的意思是,不要抵触他和闵氏的感情,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
“嗯。”蓉卿点点头,其实唐氏很聪明,“闵氏的存在是无法抹灭的,四哥也忘不了,你若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是永远也走不出来的,不如绕开这件事,像刚认识一样彼此相处,每天和他说说你的事,即便他没有回应,你也和他说说话……”时间长了,没有激情的爱,也有平淡的习惯。
唐氏没有说话,过了一刻点头道:“谢谢你,和你说说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你别乱想,有什么事如果你愿意,就来和我说说。”若唐氏真的一蹶不振,就真的算是全了齐成的用意了,“办法总是有的。”站了起来。
“好!”唐氏送蓉卿出门,到正厅门口恰好看见齐宵也从书房出来,四人一对面,齐皓面色颓废,唐氏形容憔悴,双双一愣又迅速错开目光,蓉卿看着和齐宵对视一眼,两人出了院子回去。
“四哥怎么说?”蓉卿和齐宵躺在床上,她盘腿坐着问齐宵,齐宵枕着手臂神色沉沉,“他这两日并没有和闵氏见过。”
看来齐皓对闵氏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深,知道人在却不去见,只站在山脚远远看着,也已满足!
“四嫂呢。”齐宵问蓉卿,蓉卿回道,“很伤心。”她叹了口气,把唐氏说的话转述给他,“……总算没有彻底放弃。”
毕竟是齐皓夫妻的事情,他们两个能劝能干预,却不能替他们拿主意,也只有无奈。
第二日一早,宫中封齐成为龙禁尉的圣旨下来,齐瑞信带着齐成在外院领的,蓉卿跪着听完就直接去了正院里,和张姨娘坐在门口说话,还有些遮遮藏藏拿了一双齐瑞信的单鞋出来:“给国公爷做的,我针黹上不精,也不知国公爷会不会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