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宵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拉着她坐下,柔声安慰道:“你别着急,我已经派人沿途去查,只要她曾经出现过,时间也不是过去很久,就一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我就是担心。”蓉卿叹了口气,她曾经带着蕉娘几个人独自出走过,太清楚女子出门在外有多么的不便,有的问题不是银子可以解决的,世俗对她们的不容,令她们步步艰难,每走一步都要担心会不会被官府盘问送回原籍,又会不会遇到盗匪,而她们无力反抗。
“她既然知道了兄长的居心,就肯定一时不会回去,一个人在外,要如何生存。”蓉卿说完,就起身找了张舆图出来,和齐宵商议华静芝可能走的路线,指着济宁对齐宵道,“往北是北平,静芝姐去过也熟悉,那边还有我的几家店铺,可她却没有联系也没有求助,想必她不是怕连累我,就是根本没有往北走。”一顿又指着南面,“若是往难走,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消息才是。”
“嗯。”齐宵颔首道,“华大爷派人也是寻了这两处,所以我派人往西而去,在济宁周边延伸而出,细细打听,一定会有线索的。”只要她还活着。
蓉卿生出一种无力感来,她叹着气道:“静芝姐性子要强也很倔,她被兄长如此对待,若不能再开事业另遇机遇,她不可能再回来的。”
齐宵也想到了这一点,安慰蓉卿道:“她在外行走多年,经验丰富,寻常的事难不倒她。”
也只能这么想了。
两人看着那章并不算清晰的舆图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早点睡吧。”齐宵揽了她低声道,“一定不会有事的!”蓉卿靠在他胸口,华静芝的样子浮现在眼前,若是知道她会出这样的事,她该早点请她来京城的,一起做生意也好,不管做什么留在这里,总比在苏州等着兄长害她的好。
第二日一早,齐宵去了衙门,蕉娘服侍蓉卿起床梳洗,见她眼眶青黑,担忧的问道:“可是昨晚没睡好,你这精神头可不对。”
“嗯。”蓉卿把齐宵查到的事情和蕉娘说了一遍,蕉娘听着也是惊讶万分,“华家两位爷怎么这么心狠,自家的妹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送人!”蕉娘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这她一个女子在外,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若是活着也该有个信捎来才是,怎么就了无音讯了呢。”
这也正是蓉卿担心的地方,她不敢往这方面想,华静芝如果安好,也该给她捎个信来才是。
“您也别担心。”蕉娘见蓉卿脸色不好,就安慰道,“人都有各命,我瞧着华姑奶奶的命是极好的,您就放心吧,遇难成祥定会平安归来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蓉卿颔首道:“希望是这样吧。”
蓉卿洗漱好吃了早饭,带着明兰和明期去给齐老太君请安,齐老太君依旧为唐氏有孕的事高兴,正在交代一位面生的妈妈:“她身子不好,你过去细心伺候着,头三个月可最是要注意的,她有是头胎万万马虎不得,交给别人我真是不放心,只有托付给你了。”
“老太君放心。”那位妈妈头脸梳的齐整,穿着打扮也极是讲究的样子,应该是府里有脸面的,“府里头几位奶奶怀了身子都是奴婢服侍照顾的,虽不敢说万全的把握,但还是敢向您保证一二的。”
“可不能知保证一二。”朱妈妈笑着道,“老太君这是要你拍着胸脯保证,定要护着四奶奶给老太君声个重孙子,若不然把你接回来,可就得不着力了。”
那位妈妈呵呵的笑着,就势朝老太君行礼道恭喜。
齐老太君也没有老糊涂,这生男生女的事要是人能改变的,这世上儿子可不是要扎堆了,还到哪里讨媳妇去,就道:“你也别有压力,护周全就成。”
“是!”那位妈妈行礼应是,弓着身子往后退,在门口看见蓉卿,她行礼喊了声五奶奶就出了门。
见蓉卿过来,齐老太君笑着道:“是府里负责燕喜的李妈妈。”朝蓉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笑着问道,“早饭可用过了?”
“用过了。”蓉卿点头道,“还是祖母考虑的周到,四嫂年纪轻想必也不太懂,有这样有经验的妈妈陪着,她胆子也能大一点。”
“可不就是这样想的。”齐老太君点头道,“等再过两日把稳婆和医婆也接到家里来养着,事事都备齐整了,临到时候也不晃神。”
这么早就把稳婆备了,可见齐老太君的在意和讲究,蓉卿笑着点头。
这边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也进了门,蓉卿起身大家互相见了礼按主次落座,二夫人向齐老太君道喜,笑着道:“这一次可真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来时还去瞧了瞧,那样子和我怀老大时真真是一模一样的。”
四夫人也是笑道:“瞧着胃口不太好,我身边的有个婆子最擅长做酸白菜,今儿腌点儿过个半个月就入味,倒时候就着饭吃最是开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