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露的梦游到底是因为什么?”沈科不耐烦起来。
我撇撇嘴:“鬼才知道!其实对于梦游这种现象,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现在仍然难以解释。总之,有些研究睡眠的科学家研究了好一阵子,最后得出了些十分狗屁的结论。例如梦游行为多发生在前半夜。”
“废话,那时候人都在睡觉,不睡觉哪梦游的起来。”沈雪不屑的道。
“听我说嘛,没见我正讲的高兴?”
虽然口里正在不断絮絮叨叨地讲着些有的没有的,但不知为何,我的大脑就是冷静不下来。
“据说在夜晚前段时间里,身体为了充分休息,只会做一些最必要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梦游者的身体,偏偏在这个时候不愿留在床上?哈哈,这对科学界来说,还是谜。
“不过,法兰克福大学医院睡眠实验室的心理学家汤玛斯。海顿莱稀,有个相关的理论。他说:”
让我们设想一下,梦游是遗传的,并且与中枢神经系统有关。而且梦游多在孩子身上发生,在他们进入青春期后,大部分人的睡眠也都会变得正常起来。成年人中,只有百分之一患有梦游症状。‘“所以他声称,梦游并不是一种病,它也不像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与圆月有关,梦游者也通常没有心理上的疾病。”
“等等,与圆月有关?那是什么意思?”沈雪下意识的,望向头顶的那一轮金黄色的圆月问道。
我也抬头看了一眼,淡然说:“就像狼人变身一样。有些人认为梦游患者是受到了月亮变化的影响,甚至有人认为,月圆时通常就是一个月阴气最旺盛的时候,那一晚,受到冤屈的阴魂们,就会四处乱窜,寻找适合自己的人,然后附身在他们身上,将死前的遗憾事情统统做个了结,也就是所谓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而所谓的梦游者,在那些人的观念里,就是被冤魂附体,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复仇鬼!”
看着沈雪被吓得再次紧挽住了我的胳膊,我笑起来:“当然,那只是些传说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其实梦游只是一种病态罢了,虽然原因众说纷纭,不过梦游者一般是没有危险的。
“许多梦游者甚至不会离开他的床,他只是睁开眼睛,把被子摩挲平整,或者摇摇自己的枕头,然后重新躺下,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眼见沈科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顿时想捉弄一下他。
“但有时也有例外。”
我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曾经有梦游者走到大街上,还有人跌出窗外。更令人吃惊的是,有些家伙梦游时,会做许多人们在清醒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比如把冰箱里的东西都吃光、打扫房间、放音乐…
…不过,通常,梦游者的眼神是呆滞的,而且动作很笨拙!“
说到这里,我们三人同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突然想起刚才徐露的举动,她用眼神狠狠地瞪着我,掐住我的脖子,甚至咬我,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她挣脱我后跑出去的那种灵敏与速度,完全颠覆了科学界对梦游患者的定义。
“夜不语,你说有没有可能……”
沈雪欲言又止,她低着头,眉间锁满了担心。
我当然清楚她想问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于是我只好叹口气,不语了。
四周顿时又宁静下来,剩下三个人淩乱刺耳的脚步声,不断打破夜的寂静。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有个问题在三人的脑子里不断回荡盘旋,而且越想越是让人心惊胆颤。
究竟徐露,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第五章 梦游(下)
寂静,四周连一声狗叫也没有,相对的沉默,让这个洒满月色银辉的大地上一片诡异,黯淡的夜色中,我和沈科却是满头大汗,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焦急。
刚才凭着一时的冲动跑出来找人,又纯粹凭着直觉到处乱窜,等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一会儿后,我才发现,光凭现在这样毫无目标、毫无线索的搜寻,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将徐露那小妮子,从庞大的沈家大宅中给挖出来。
于是,我们三人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围成一圈商量起来。
“小夜,小露究竟会跑去哪里?”沈科烦躁不安的就快要暴走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的心情也明显不好。
沈雪用手轻轻帮我擦拭掉额头的汗水,轻声道:“小露不会有事的,只要她醒了可能自己就会跑回来!”
“如果她没有回来怎么办?如果梦游时出了意外怎么办?”沈科惊惶失措地连声问。
“冷静!给我冷静下来!”我用力按住他,沉声问:“说起来,小雪,徐露那小妮子在开始梦游时做过些什么?”
沈雪捶了捶略微酸痛的腿,不无担心地说:“她在一个劲儿的拉窗帘,不停的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现在想起来,她的动作十分怪异而且生硬,就像左手和右手根本就被不同的两个操控权控制着,左手拼命的将窗帘关上,仿佛想要将某些东西挡在屋外,而右手却完全不听指挥,又将帘子拉开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体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但最怪异的是,那一连串动作,偏偏流畅的让人看起来十分协调,一点乱的感觉都没有,而且发出的声音也很有节奏。
“那种节奏非常枯燥,越听我就越害怕,似乎有一大团火焰在脑子里燃烧起来,甚至意识也变得模糊,没有办法下,我只好当机立断,跑出来向你求救了!”
说到后边,沈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那双能说话的大眼睛,怪我搞不清楚状况,还趁机轻薄她。
我顿时假咳几声,揉了揉鼻子问沈科:“小科,你认识小露比我久,你有没有听说她以前梦游过?”
沈科大摇其头:“绝对没有。小露国三的时候曾经住过一年的宿舍,从来没有听她室友提过她患有梦游症。”
“唉,头痛。”我苦笑起来,无计可施的望向头顶的那轮月亮。
由于海拔较高,那轮金黄的圆月也出奇的大,我甚至能看到上边晦涩的环形山。突然有个念头冲入脑海,我全身一颤,猛地用发抖的双手抓住了沈科的肩膀。
“你把那面屏风镜扔哪里去了?”
“屏风镜?那和小露有什么关系?”
我急切的叫道:“你这个木头,你忘了曾给我讲过的沈兰的故事?现在小露的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样。”
我感觉浑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说:“怕就怕,连结局也一样!”
“不会吧。”沈科一边说,一边害怕的牙关颤抖,他发疯地狂叫一声,向左边一条小路上冲去。
没有多话,我拉过沈雪的小手也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快要晕头转向的时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就在这里边。”他缓缓地转回头望我,神情十分无助,眼睛甚至因为焦急而充血,变得一片猩红。
记得有个伟人说过,“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是这个伟人,他还说过,“不论是爱还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