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茶。”师父笑意更浓了。
站在他们之间的我,忍不住好奇,插嘴道:“好奇怪啊,师父!为甚么曾到也说喝茶,不曾到也说喝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喝茶啊?”
此话一出,师父和从谂禅师猛然转头望着我,全身不断的因激动而颤抖。
“对啊,什么是喝茶,为什么要喝茶呢?”从谂禅师喃喃的说道。
而师父那双浑浊的眼睛,少有的精光大盛,他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从谂禅师的手道:“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吃茶去!吃茶去!”
“吃茶去。”从谂禅师脸上仅有的一丝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他大笑道:“对,吃茶去!哈哈,明白了!我也明白了!”
两双颤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积公与从谂,这两个唐朝有名的高僧,就此在彼此的大笑声中得道仙去……
那时我还小,并不理解有道的高僧,往往通过这些平常的语言,就能达到“悟道”的目的,从而飞仙而去,但当时的那一幕,却永永远远铭刻在了我幼小的心灵里,对我的一生都有很大的影响。
而自此以后,“吃茶去”三字,便成了禅林的著名法语。
积公仙去的那一晚,我离开了龙盖寺这个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那年,我正好十二岁。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张克惊醒过来。
看来又作古怪的梦了,为什么最近老是这样?
摸了摸发痛的脑袋看向闹钟,不好!已经八点一刻了,天哪,如果今天再迟到,自己一定会被那个老不死给宰掉!
飞快的翻身起床,一边刷牙漱口一边穿上衣裤,然后他以即使是奥林匹克的短跑冠军也难以比拟的速度,窜上了汽车,冲研究所飞驰而去。
引子二
湖州杼山。
一向冷清的陆羽墓、三癸亭、青塘别业等古绩,最近热闹了起来。
一个多月前,来了一队考古团,待在陆羽墓附近扎起帐篷,大肆挖掘。
这个自从唐贞元二十二年以来,就一直是中外茶人中心的圣地,传出的喧闹声,引来了许多附近居民的好奇。
年过五十的夜轩教授,站在越来越深的挖掘坑前,面无表情的向下望着。
已经三十多天了,陆羽的棺木还是没找到,这根本就是没道理的。
自己带来的光谱分析仪等等设备,明明清晰的指出陆羽墓地下十六米处,有一个不大的正方形空间。
而在那个空间的正中央,有个直径二米、长三米的长方形物体,那应该就是那个传奇人物的棺材。
可是挖到仪器标识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光如此,他不死心的决定再向下多挖了十米,可是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整个考古团队都因为这样呆滞的状况,变得不稳定起来,许多人都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有人甚至对他有了猜疑。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行动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赞助商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什么都好,至少要让自己尽快找出些可以证明陆羽存在的东西。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需要继续挖深的时候,坑下的队员突然惊呼起来。
由于上边挖掘机的不当操作,土层突然开始塌陷,大块的泥土蜂拥的往下边滚落。
“该死!”夜轩大叫一声,急忙向下跑去,边跑边焦急的吼道:“刘峰,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把人全都给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无线电的另外一头,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慌乱惊叫,只有一阵阵粗重的呼吸。
夜轩又大声骂了几句,耳机里才传出了刘峰干涩、激动、颤抖的回答:“教授,你最好下来看看。”
“发生了什么事?”夜轩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飞快的跑上起降机,心脏不停地“怦怦”狂跳。
刘峰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耳机里传出的又只是呼吸,沉重急促的呼吸。
夜轩教授缓缓地靠近坑底,夕阳的余晖,黯淡的照亮着这个硕大的地方。
他隐约看到所有的队员都淩乱的呆站在原地,视线无一例外地望着南方。
他顺着他们的眼神望去,只看了一眼,顿时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紧紧的抓住栏杆的扶手,大脑一阵晕眩。
坑底视线的尽头,一个不大的空间露了出来。仔细看,甚至能看到静静摆放在正中央的黑褐色棺木。
夜轩教授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陆羽,我终于抓住你了……
引子三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惨红,淡淡的染在格陵兰那一望无际的冰原时,杨俊飞正舒适的坐在雪人酒吧宽大温暖的毛毡椅上,打着桥牌。
这个酒吧处在离号称最北极的城市——采金者市,约六十公里的地方,而距加拿大最北方的小镇伐特霍布,也有二百多公里。
虽然说它是丹属地,但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贫瘠荒凉了,再加上前一阵子采金者市周边的金矿已经所剩无几,移民也开始大量的流散了。
当然,相对的,这里的人气更加日渐清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