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个无星无月的暗淡秋夜。下了晚自习后,学校的灯开始逐渐关闭,只有微暗的路灯散发着幽幽地光芒。
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作贼似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避开灯光穿过操场,只见围墙的门前,有个纤细娇柔的美丽身影正焦急的徘徊。我笑着摇头,这才靠了过去。
“干嘛这么晚才来?人家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曾雅茹不耐烦的瞪着我。
唉,女人这种生物,特别是漂亮女人,总是认为雄性生物等待自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立场稍微换了一下,不过是短短的半个小时,也变成可以拿来抱怨的条件,也不稍微想想那个人为什么会迟到。
“准备东西花了一点时间。”我解释。算了,谁叫我是全世界三十多亿雄性生物中的一个呢,只有认了。
她一把拉过我的手,“快进去找!学校的早操时间是凌晨六点半,我们只有八个小时的时间。”
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想找一整个通宵吧?”
“不错,一直等找到为止,不然我不会甘休的!”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坚毅,看来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向进入旧校舍的小门望去。门上的锁还像前几天那样被扔在地上,似乎还没被人发现。没有过多的迟疑,我推开了门。
就在那一霎,一股冰冷彻骨的阴寒气息从门的另一侧吹了过来。
我和曾雅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定下心,将头缓缓伸入门中,往里边望去,只见树影婆娑,整片芭蕉林都在风中摇晃。
乍一看,似乎和那夜看到的景色没什么太大分别,但大脑中却不断在敲响某种不明信号,总觉得这片芭蕉林,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曾雅茹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颤抖的紧紧靠向我。
“发现了什么?”我不解的问,女孩子天生比较细心,或许发现某些我不能确定的不安因素。
她伸出手向前指了指,“阿夜,你看那些芭蕉树。”
我顺着她的指向看去:“没什么……啊!”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觉得芭蕉树的颜色似乎不太对劲。按开手电筒,一道强烈的光圈立刻照亮了附近的环境,周围顿时清晰起来。
这一下我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觉得有问题。
果然是芭蕉树的颜色变了,前几天原本还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翠绿色叶子和枝干,现在全部松垮垮的耷拉着,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颜色也变成死气沉沉的灰褐色,甚至干枯起来。
如果这样的情况出现在少数的几株身上,绝对不会令人吃惊,只是眼下,目光所及的范围中,所有的芭蕉树都是那种病恹恹的样子,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某种东西给吸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诧,“前几天来还是好好的。”
“是不是生病了?”曾雅茹的双手冰冷,恐惧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置可否,快步走到最近的一株芭蕉树前,从背包里掏出为以防万一而带来的刀子,用力在树干上割了一条很深的口子,树的枝液流了出来,是透明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