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不是一直在吹云梦天宫吗,怎么这么容易就钻进来魔修了?”
系统一阵诡异的沉默,在宫主以为它不准备说话的时候,系统竟然颇为骄傲地回答:【如果云梦天宫守护大阵仍在全盛时期,任何魔修在接触屏障的时候就灰飞烟灭了,哪怕魔道徒们的尊主都是不敢硬闯的。】
咦,所以……现在云梦天宫开始走下坡路了吧,那么这是什么剧情?门派危机?道门面临重大挑战?修真界历史的转折点?
可惜宫主兴趣缺缺,上辈子他就不爱看宫斗片,还是徒弟重要。
他扩大神识,以符远知为圆心开始感知,弟子房里一片慌乱,非常影响感知力,再加上宫主并不是很熟练,被弟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有点头大,数一数整个初心宫里得有上千弟子。
宫主觉得,能把这么多愣头青归拢妥当,也是一大成就。
走廊里有执律堂的人沿途设下禁制,并且不断高声提醒年轻弟子不要出门。
不一会儿一个道师来初心宫宣布,今日事出有因,放假半日,初心宫里的兵荒马乱又变成了震天欢呼。
乐痕星头也不抬地看他手里的宝镜,上面那位女修不愧是号称“灵修杂事社”,正事没说两句,开始闲聊八卦。他一边看一边幸灾乐祸地问:“你说,魔修好端端摸进云梦天宫找死?”
云梦天宫占着云洲灵脉最好的云泽川,确实偶尔会有宵小之辈来窥探,但进得来的还是头一回,乐痕星继续说:“云梦天宫可是有守护大阵在,他们怎么突破进来的?毕竟看着不像高阶魔徒——面对丁字班一个家伙,都没抓紧时间解决掉居然还让他喊来了执律堂?”
符远知皱着眉,还没说话,乐痕星忽然大叫:“不对!”
他话音刚落,阴影中一道无声无息的气劲就飞溅开来,整个房间中央炸开一团——符远知抬起手,一把护住小鸟,抬手便以灵力构建护符,但是他就眼睁睁看着那道炸开的气劲变成了慢动作,而乐痕星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咦?我可没这么大修为,不过符远知立刻想到——月栖峰上的前辈!
远在月栖峰上的宫主随手一抓一挡,那道阴诡的攻击就被挡在了外面——但他没有更夸张的动作,还是留下了一些攻击力,炸在两个年轻弟子的灵力防护上——直接给抹了那不是太明显了吗?不过,我徒弟的灵力是淡金色的,好看。
系统不合时宜地插嘴:【土豪金。】
符远知的灵光是很浅的金色,并不夺目,更像黎明天边的晨曦,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灵光中透着一点点青,像空山新雨时初生的嫩芽……
唔……肯定是前辈的灵力!颜色好看!!!
“里面人闪开!”
紧接着一声比爆炸灵力更响亮的清脆爆喝,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推开了符远知和乐痕星,符远知被推得有点踉跄,而乐痕星干脆咕噜噜滚出去老远,其实这一推在宫主看来很是多余,不过确定徒弟不会有事,他也就收回灵力,安静看戏。
房间的一面墙壁被打烂,只见一个形容狼狈的黑衣律者——现在来看应该是伪装成了执律堂律者的魔修,正被一名白衣少年一掌打飞,少年白净的掌心迸射出耀眼金光,大喝一声拍在魔修胸口,印出一个金灿灿的手印。
系统这时又插嘴,并且一副超市打折促销员嘴脸:【宿主您看,这个长得也不错,而且武力值也可以,更有您喜欢的金色,您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宫主回答:“这个金色,才叫土豪金呢。”
这白衣少年确实长得不错,也是十七八岁的外貌,还带点青涩,身材颀长,容貌略显秀丽了些,不过气势很强,此刻正与魔修大打出手,身手干脆利落,初心宫弟子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即使是本命灵器都需要封印上缴,所以这名少年此刻以双掌对抗手持利器的魔修,却并没有半点胆怯。
就是漫天冒金光,是不是有点土豪过头了?
灵力如人,这个少年身带一种鲜衣怒马的飞扬气势,很是惹眼。
符远知抱着鸟,乐痕星正在他脚下哎呦哎呦地叫唤,魔修与那白衣少年眨眼间对了百招,魔修招招毒辣,又有兵器的优势,少年掌风带起金色的灵光,但仍然显出一点劣势。
于是符远知果断把鸟塞进了乐痕星怀里,一道雷击符先砸在了魔修头上,魔修立刻将符远知纳入攻击范围,但是远程监控的宫主不高兴啊,我徒弟见义勇为我要帮忙才行啊——所以他偷偷作弊,加大了徒弟画的雷击符原本的麻痹效果,导致魔修的手脚一阵不规律抽搐。
符远知心下了然,这定然又是前辈出手……
白衣少年见此机会立刻追击,双掌连出,道道金光打在魔修胸口,符远知也没忸怩,与那少年联手对付魔修,直到执律堂真正的黑衣律者从半空落下,三名律者一起出剑,片刻后那名魔修被砍得惨兮兮地趴在了地上。
黑衣律者很快控制了局面,道师也来了不少,几个道师飞快地拉过那名白衣少年,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势。
哎哎!我徒弟手破了你们看一眼!
宫主盯着符远知的手腕——刚才魔修最后关头一顿手舞足蹈,不知道哪一下魔气擦了过去,给割出一道口子,宫主觉得这个世界的魔修可能肚子里装着硫酸,不然怎么那伤口活像被腐蚀了,吱吱冒黑烟呢,看着可疼了。
好想给徒弟吹吹。
虽然符远知看起来并没觉得有多疼,但宫主还是心疼得不行,顶着那边的黑衣律者,目光都能把人家戳出一个洞——那个白衣服的小子根本没受伤,他就是脸上蹭了点墙皮灰!
那名白衣少年自己也很不耐烦地挥手推开律者和道师,用下巴指了指符远知:“他有伤,先看看他吧。”
符远知一愣,然后对那少年点头,温言道:“谢谢玉师兄。”
少年哼了一声,甩甩手就走掉了,那边一个黑衣律者看了一眼符远知的胳膊,不咸不淡地丢过来一个小瓶子:“每天擦一下,半个月也就好了。”
……就完了?
宫主这心态就炸了。
“伤那么重,就给一瓶药让我徒弟回去自己擦?刚才那小子不过是脸蹭脏了一堆人嘘寒问暖?”
系统不知死活地戳宫主的逆鳞:【因为那就是玉京少主,甲字班最有前途的弟子玉靖洲,所以我说,宿主您真的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徒弟人选。】
……玉京少主?太子吗?
那个胖子……不是,那个官二代?怪不得,打扮得就像二世祖!
【您刚才也没说他不好看……】系统说着说着,感应迟钝地住了嘴,然后自动给自己禁言。
宫主彻底不高兴了。
于是等没人注意符远知,宫主直接就把人给拉了过来——反正很简单,想一下就行了,到是吓了符远知一跳,嘴里没控制住一声惊呼。
随后他发现自己出现在前辈的水阁里,半晌回不过神来,鸟球倒是驾轻就熟地扑腾到一旁的软垫上,挺着小白肚皮继续睡。
符远知茫然地眨眨眼睛,看到面带寒霜的前辈。
心间一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