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留下那一处处的遗言,应该只是怕万一自己的魂力没拼过至上魔尊,希望有志者能够发现遗言,然后确保至上魔尊不会再次掀起血雨腥风。

“快去,不然这小魔头醒了就又麻烦了。”

……

凡人东唐国境内的“瘟疫”一度蔓延到了可怕的程度,天衍山城的道者在西唐境内观望,按照他们那位仙主的指示,他们要率领西唐军队攻下东唐国都,天衍山城的掌门人金璟琢亲自变成被杀的西唐国主,所以凡人们倒是没有起疑。

被送入皇宫的女道者也传回消息,说她们已经被皇帝封妃,一切都很顺利。

白衣女仙戴着斗笠,出现在王旗下,微微点头。

“没有什么异常吧?”

“仙主放心。”金璟琢回答。

“掌门——”

忽然有作士兵打扮的道者来的坡前,说道:“东唐境内出现大批魔徒踪影,南吕仙阁的不少女妖在满地搜罗那些中了瘟疫之毒的骷髅。”

“南吕仙阁?”

金璟琢被天云晚按住,她说:“并非只有你能想到夺人脉之力,单一凡人虽然渺小,但扛不住他们数量最多,没有能做镇的大能,当然就只好想一些拿数目弥补的法子了。”

“等到拿下凡人皇帝,中洲在握——”

“急躁。”天云晚再次说道,“凡人帝脉有紫微星辰庇护,你最好不要把全部希望押在你那四个女弟子身上,不然幽明台、南吕仙阁,或者广和宫那样修欢喜禅的魔佛为什么从不派人去打皇帝的主意。”

“广和宫不派人去打凡人皇帝的主意,是因为我们从不拿凡人当上位的垫脚石。”

高处有一声音慢慢飘落,那魔修一身雪白的僧袍,脚下飘着青莲,如果能把脖子上那串佛珠从人头骨换成正常珠子,看上去和道门佛修就没什么区别了——应该说比道门佛修还有宝相庄严,英武俊秀。

“而且广和宫的双修之法只和自己道侣修。”谢然纠正道。

金璟琢吃了一惊,一转身刚要怒斥弟子,却赫然发现那些弟子皆以一副佛门圆寂的姿态坐在地上,头顶血色莲花,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枯萎。

“……血涟尊者谢然?”

金璟琢惊呼,换来谢然一声轻笑。

“这位仙子到是风采过人,只是为何竟然也与这些小门小派一样目光短浅?”

天云晚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后一退,如同一道青烟一般消失,谢然不动声色,并不想继续纠缠这个不知身份的女修,那金璟琢更加警惕地问道:“不知谢宫主到此是何目的,既然觉得我们小门小派目光短浅,应该不是来搅和这一趟的吧?”

“没有。”谢然回答,“我就是路过。”

“南吕仙阁已经大举入境东唐国,听说您还刚刚抓了他们的两位梅花娘子……”

谢然道:“对,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我什么时候抓梅花娘子了?”

离开穹山一路向西南,怎么越来越不对?到处都有他血涟尊者谢然留下的丰功伟绩,甚至还传出一大堆谢然喜欢泡剑修的传闻?

这样发展下去,下次再见叶望砂,估计那顾景惊鸿一剑应该就不会只是吓唬吓唬了。

而且,谢然百思不得其解——广和宫宫主喜欢被人走后门这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他门中最近传信给他,说不少小魔门听说了这个消息,纷纷送来了各色壮汉。

气得谢然想去屠门。

所以他摆摆手:“我不找你,我找南吕仙阁。”

身为魔门广和宫一派的掌门人,谢然的消息远比道门灵通,所以这些秘密阴谋就怕内鬼——就算他没有参与计划,但魔门搞的小动作他不难看懂,拉拢诛魔世家南明山符家,为的怕不是后山那一洞的妖魔鬼怪,跑一个出去,就足以祸乱一方;穹山剑宗封印着至上魔尊的剑,自然也在魔门的计划之中,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那把剑自己长腿跑了,再剩下的,云梦天宫算一个变数,魔门不在惧怕天宫之威,但又实在摸不清云梦之主如今的心态。

或许,海国那边也已经遇到了魔门,神龙避世不出,不代表养精蓄锐多年的魔门不会主动找过去。

所以谢然早派人散出谣言,说云梦之主强弩之末,万年前至上魔尊被镇压,他也没好过多少,眼下正是反扑的大好时机。

——这样,信了的傻子开始闹事儿,就可以一个个揍过去了啊。

南吕仙阁的女修们像在放羊,拉着成群结队感染的凡人,因为这并非瘟疫,所以自然也有不少道者被“感染”,她们吆五喝六,颐指气使,东唐境内如同爆发了魔灾一般,满地狼藉。

“哎!”

谢然从半空跳下:“那天半夜偷偷派人袭击穹山禁地的,是你们南吕仙阁对吧?”

两个女修被突然出现的魔佛吓了一大跳,但她们显然见过谢然,认出这是谁,立刻咯咯笑着贴上来。

“谢尊主~”

“哎呀……女施主们自重一些。”谢然急忙把她们扒拉下去,“小僧消受不起。”

“传闻竟然是真的呀……”女魔们一个个露出遗憾的表情,“谢尊主真是一往情深呢。”

“啊?”谢然寻思了一下,点头,“这话到是不假。”

血莲忽然从女修胸口破出,连着血肉长出娇艳欲滴的花瓣。

谢然道:“所以,计划复活至上魔尊,偷袭了穹山禁地的当真是你们这帮蠢货了?”

第88章

红莲在山野间绽放, 这种过于艳丽的颜色一旦漫山遍野地开起来, 那就绝对不再是一种视觉享受,而变成了催命的标志。

南吕仙阁派出收割成熟感染者的都不是修为太高的魔徒, 所以再大的数量也没有引发质变,他们无一例外成为血莲的养料,而谢然从遍地尸骸中款步走过, 雪白的僧袍一丁点脏污都没有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