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2 / 2)

“老爷最厉害……”

“夫人也是……”

“唔……”

……

不管外面热闹喧天, 夫妇俩又睡死过去,直到天完全大亮。

洛百通夫妇俩起床的时候,皇城里的局势已经完全陷入了僵局,每一方都拿其他人没有办法, 让滕振觉得稍微安心的是,皇宫内的秩序井然, 没有让他分心,他要做的就是把陶家处理好, 然后再敲打一番其他心怀不轨的世家, 估计等此次风波结束, 这个游戏就该通关了。

从来没有玩过这么累心的游戏, 滕振觉得自己有一段时间不会接触天机了,不然估计会英年早衰。

一晚没合眼,昨天又消耗精力过度,吃过早饭之后, 滕振就觉得后脑勺那一块有点发胀,整个人晕乎乎的。

听完下面人的报告,他琢磨着自己能有一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于是决定趁这个机会睡一会儿,于是让外面的人盯着点局势,然后就躺下了。

一只脚刚要踏进沉睡中,外面突然有人大叫起来,滕振猛的惊醒,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在心里骂了一句之后掀开毯子就往外走。

“吵什么呢?!”

见大boss出来,外面那位青天府的探子满嘴发苦,但消息又不能不报,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启禀陛下,宫里出事了。”

滕振似乎听到了自己脑中某根弦断掉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公主和驸马……反了。”

公主和驸马??

滕振只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他们俩反什么?”

已经开了头,后面说出来就容易得多,探子没了心理压力,bb就把打听来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在滕振的计划里,皇后娘家徐家虽然也是世家,但是近几年却是偏向皇权一方的,毕竟皇后所出的皇子是嫡子,只要不出岔子,太子的位置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徐家只要等就能有一个偏向徐家的皇帝,没必要和滕振闹翻,所以他用徐家的人用的还算顺手。

昨天夜里,当知道皇宫北边有一个可以输送人手的缺口时,属于徐家的人主动请缨,要求进宫帮助保护皇宫和后宫的安全。当时滕振想,徐皇后还在后宫,徐家人这般着急也很正常,于是就答应了,因此从昨夜到现在,进到皇宫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徐家的人。

可谁也没想到,徐皇后竟然和滕黎搅合在了一起?!

他源源不断送进宫的那些人,竟然都成了滕黎和她那位商户出身的驸马的助力!

公主和驸马反了这种事,对滕振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听到这件事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这可是封建主义皇权社会!滕黎一个无根无基的公主哪里来的胆子觊觎皇位?就算她是想做女皇,只有徐家支持那也是痴心妄想,皇宫外可是被四面围死了啊!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就算再想不通,已成事实的事他也只能想办法解决。

据探子报告,滕黎并没有明说自己反了的原因和目的,只说滕振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滕羲又身份不正,她这才站出来,维护江山稳固,百姓安居。

这种冠冕堂皇的大话,谁也不会信。

因为彻底撕破脸皮,滕黎派人从里面封住了那个唯一的通道,皇宫彻底成了一个孤岛,不过和先前不同的是,现在宫里人手充足,宫城易守难攻,一时半会儿想把皇宫拿下基本不可能。

滕振不是没想过放弃皇宫,但是皇宫不仅仅是单纯的建筑,还是皇权的象征,这个从前朝就代表了至高无上权利的建筑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替代,只要他不把皇宫不拿回来,他这个皇帝就名不正言不顺。

不然陶家为什么死活也要把滕羲送到皇宫里去?一个道理。

思来想去,滕振做了个决定。

“我们先退。”

“……陛下?”

“我们比他们的优势是我仍然是皇帝,只是不在宫里,陶家急着推滕羲上位,滕黎虽然占着皇宫却毫无根基,让他们两方先斗着吧,等他们争出个高下了我们再动手。”也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整,调整计划。

一群人领命离开,属于滕振的力量开始有序撤退,将皇宫北方区域全部让了出来。

陶家毫不客气的迅速抢占了空缺的大半,小半则本那一堆说不清到底属于谁的人给填满了,闹哄哄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秩序,似乎目的也不是抢占权力,让陶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宫城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陶家虽然着急,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暂时先把一部分精力用在了试探那一群乌合之众上。

能争取的话最好,这样他们就基本上稳操胜券,如果不能争取,也得趁这些人还是一盘散沙的时候把他们打散,不然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

滕羲感觉自己很不好。

他在凉亭里吹了一晚上冷风,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感冒了。

他生病了晕晕乎乎,陶家还不给他治病,就这么把他晾在凉亭里,不止如此,连吃的喝的都不给,等到傍晚的时候症状已经严重到眼前发黑浑身抽搐。

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人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抬上了一顶轿子。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陶家终于觉得折腾够了准备给他治病了,谁能想到他强撑着在轿子里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有医生来,反倒是外面越来越吵闹。

因为发烧的缘故,他双耳的听力下降严重,费了很大功夫才听清外面的人在吵什么,又费老劲用已经混沌的大脑捋顺了前因后果——

陶家反了,准备把他这个傀儡架起来推上皇位,行动就在今晚,成王败寇。

理清思绪,本来就难受的滕羲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