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任性又娇憨。
程等听着,姿势没变,重重地撞她一下,想起白天那个她始终没回答他的问题。
不由得计从心来。
“那你告诉我,吉他是怎么学会的。”
他喘着气,灼热的呼吸都喷在她耳畔,激得她不停地想躲,躲得程等一恼,干脆咬住她的耳尖,慢慢地磨。
虽然他小时候曾教过任珂弹吉他,可当时任珂学得不用心。去美国前,甚至连五线谱都认不全。
任珂听到他的话,再次咬着下唇,不说话。
程等就一下一下地撞她,再慢慢地磨,“说不说?嗯?”
他压着动作,极有耐心,九浅一深,每一下都磨得任珂酥了骨头。
初时,还能忍,到后来,越发受不住。
“我早就学会了!”她叫得声音发哑,“那时候,说不会,只是……想让你,多……多教我几次。”
程等“哦?”了一声,放慢动作,笑得更贼,“还学了什么?说!”
“口风琴。”任珂趴在他怀里呜咽一声,“没了,真的没了!”
闻言,程等意外地一怔,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小时候,父亲独自抚养他,没钱给他买吉他,只送过他一个手风琴。
他时常吹给任珂听,但从没教过她怎样吹。
“因为,因为,”任珂咬着手,渐渐哭出声来,“你喜欢啊。”
吉他是你教我的,所以我一直记得如何弹奏。
手风琴是你最喜欢的,所以我悄悄去学。
程等心里软软的,也暖暖的,微微笑了笑,不再闹她,伸手扯开她碍事的裙摆,动作越发激烈。
这一晚,浴室里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直到任珂沉沉睡去,程等将两人简单清洗一番,才重新抱着她回到床上。
彼时,任珂已是累极,被程等圈在怀里,睡得人事不知。
月光下,程等凝视着她泛着粉红的小脸。
拇指指腹温柔地抚过她眼眶下,渐渐变浅的痕迹,不由得微微地笑。
手落下,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枚铂金指环,偷笑着举至任珂面前。
“阿珂,你愿意嫁给我吗?”
彼时,任珂呼吸清浅地睡着,哪里会回应。
程等也不在意,他清清嗓子,自顾自地回答自己,“肯定愿意。”
说罢,就将那枚戒指,戴在任珂的无名指上。
如此自问自答,便算求婚完毕。
待任珂翌日醒来,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自然气得想打人,奈何两人武力相差甚远,不免又被男人按在怀里,狠狠欺负一番,累得再次睡去。
很久之后,程等才告诉任珂,那戒指是他用出道第一年的全部工资买的。
那时候,他名气不高,来钱的路自然有限。
但丁成没亏待他,收入均按照合约一笔一笔打给他。
他把钱存在银行里,攒了整整一年,才买下她小时候说过的,最喜欢的那家牌子的戒指。
这些年,他不停地向前走,却将这戒指一直随身带着,每次摔倒,都把戒指拿出来看一看,想象着,下一秒,她就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
这一次,任珂睡了很久,久到当她醒来时,房间里昏暗一片,窗外夕阳悄落。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怔楞许久,才回过神。
抬起手,目光一秒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
看着看着,就不由得笑出声来。
真好看。
好看得让人舍不得再摘。
任珂来到片场时,夜幕已经黑透。
程等之前打过电话给她,说晚上有一场夜戏要拍,会很晚,让任珂先吃饭,不用等他。
任珂乖乖应了,却没照做。
随便垫了一点零食,就跑去片场找他。
夜色里的片场,像个巨大的发光体,她从远处走过去,像爱丽丝踏进光怪陆离的小世界。
丁成正在片场门口打电话,他最先看到任珂,招招手,冲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