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陆续上来一些人,大巴很快驶出客运站。
车内冷气足,没多会儿,就将汗液逼退。
两人中间隔了一条过道,久路扭头:“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驰见后脑勺抵着靠背,睁开眼:“飞来的。”说话还是很冲。
“……”久路问:“所以就提前来这儿等我?”
经她一提,驰见又想起那张火车票,不禁笑了下,嘲讽的说:“我一路上都想着拜你为师呢。你演技一流,撒谎的功力也没人能比,简直让我望尘莫及。”
久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好找个新话题:“你这么打扮真好看。”她由衷的夸赞道。
“不然呢?像你一样?”
那晚他给洪喻打完电话,麻烦洪喻开车,连夜将他送去齐云市,那儿有直达南舟的航班,最近一班是凌晨两点一刻,航程将近六小时,到南舟刚好是早上。
他走之前回家收拾一些必需品,又到火车站查看列车时刻表,小泉到南舟的车次仅有一趟,就是k1387,全程四十二小时三十二分,也就是说,到南舟东站的时间是22号下午四点多钟。
弄清楚后,他直奔齐云市。
驰见前一天就抵达这座最南端的小城,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炙热的温度震慑住。随便找了个地方补眠,起来冲完澡,去商场换了这一身行头。
第二天他早早来到火车站,当得知东站只有一个出站口时,还小小庆幸了一把。那几个小时最难熬,不知自己判断是否有错,如果她没出现,接下来该去哪里找她?可如果她出现,又该拿她怎么办?
站台上的人潮渐渐退去,却迟迟不见她出来。驰见心中慌乱到极点,可下一秒,通道尽头突然出现一道熟悉身影,他心跳迅猛,身体卸力,不禁闭了闭眼,迅速低下头。
缓几秒,他看了眼旁边广告牌,再抬头时,却发现她突然消失了。
“驰见?”
驰见交叉手臂搭在腹部,闭目养神,暂时不打算再接茬。没多会儿,夹在手臂下的手被人握住了,带着属于她的温度和柔软。
久路摇了摇他:“睡着了?”
“……别气了,你能来,我其实很感动。”
驰见呼吸几次,认输的睁开眼,再她收手之前反握住,轻轻一拉,侧开身体给她让路,李久路便坐到了他里面。
大巴车行驶在一个陌生城市,窗外大片热带植物和现代化建筑,阳光充足,空气也很好。
久路拉着他没放手。
直到这会儿,驰见心中的郁气才总算散了,他惩罚的捏捏她:“气没消呢,怎么哄哄我?”
久路小小“嘁”了声:“多大了,还要人哄。”
驰见不依不饶。
她埋着头,不知想到什么,脸先红了,那双黑亮的眼睛忽然看向他,抬起头,轻而迅速的亲了他一下。
这一下来得有些意外,嘴唇沾上她的湿度,沁沁凉凉,驰见傻了一般伸出舌头舔了舔,试着回味。
久路故作镇定:“满意了吧。”
怎么满意得了?他后知后觉的侧过头,眼睛盯住她双唇,她下意识抿住,觉得不太妙,往后撤脑袋。
驰见手臂缓慢抬起,按在玻璃窗上:“能再亲一下吗?”可有可无的询问。
久路:“……”
驰见逼近,她本能又缩了缩肩膀,却没再躲。
后来两人都不动了,鼻尖到鼻尖的距离可以用厘米来计算。光天化日,窗外有行人,前面有乘客,但驰见觉得那些都不重要。
他继续欺近,鼻子毫无意外撞到一起,迟疑几秒,驰见稍微偏开头,用自认为最契合的角度吻住她。
刚开始谁都没敢动,两人的呼吸也那么轻缓。久路耳边嗡嗡作响,心脏拼命跳动,疯狂的冲向嗓子眼儿。
不久之后,驰见开始动了,这一次的感受那么真实和长久,他脑中空白一瞬,万籁俱寂之后心花怒放,本能驱使着拿唇轻吮她几下,又摸索的探出舌。
……这就是女孩儿的味道,很甜,很软,很有弹性;很香,很滑,又很温暖。他身体接收到一种反应,像有股电流从舌尖开始,经过大脑,一直麻痹全身。
曾经算好的角度、力度以及时间被他全部翻盘,任凭自由发挥。
到最后,他如鱼得水,脑袋左右变换着方向,捧着她的脸和她的腰,沉迷而忘我。
他们彼此共享气息和水液。原来亲吻如此美好。
这个年纪的男孩,莽撞、冲动,永远不懂知足。驰见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挪开手,用帽子悄悄挡在大腿上。嘴唇却仍然不肯罢休。
驰见太投入,这个吻随他嗓中情不自禁溢出的低哼戛然而止,他僵住,猛然间退开,眼睛看向别处。
久路手臂抵在唇边,悄悄打量他,然后惊奇地发觉到一个现象。
她忍不住调侃:“你……你是脸红了吗?”
“怎么?第一次不行啊?”
久路嘀咕:“谁不是。”
“那你还有脸嘲笑我?”他冷哼了声,仍没看她:“……以后得多练。”
“……”
下了大巴两人表情仍不自然,但驰见心情愉悦,身体好像充满无穷力量,将三个人的行李都拎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