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一天,下起小雨。
驰见打着雨伞来看李久路,本就是临时起意,所以并不是周末,她实在找不出夜不归宿的借口,便吞吞吐吐说今晚不用等她。
舍友们自行理解,举一反三,“参透天机”以后,轰一声炸开锅。
大菲抱着她胳膊,欲哭无泪:“路姐啊,我还没有男朋友!”
久路给她一个扭曲的表情,没说出话。
上铺的涵涵满脸坏笑:“姐夫那么帅,你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他什么表情啊?”
久路:“……”
“你们懂不懂什么是重点?”罗芬一挥手,拉过久路:“来路姐,讲讲感受?时长怎么样?”
她叹气:“……”
最后还是驰见一通电话帮她解的围,久路挂断通话,匆匆逃出门。
他们去北门外吃晚饭,然后去春桥路的老地方。
等到坐下来,那几人的短消息还狂轰乱炸没完没了。
久路索性关掉手机,落得清静。
可谁成想,厄运从这一刻就悄悄降临了。
舍友们有睡懒觉的坏毛病,一般早上没课都不起来吃早饭。
今天的幼儿保健学十点上课,所以没人早起。她们正睡得昏天暗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大菲迷糊着从床上爬起来,“谁啊?”眼睛睁开条缝儿,看见对面整齐的被褥,才想起可能是李久路。
“等会儿啊。”
她慢腾腾穿好鞋,晃荡着去开门。
门口却站着一位中年妇人,一身得体套装,手上拎着精致的挎包,微笑着问:“路路在吗?”
“阿、阿姨。”大菲睡意全无。
“你们还在睡觉啊,没有早课吗?”江曼绕过她走进来,环顾一周:“路路没在?”
大菲杵在门口,早被吓傻了,不知怎么答。
这时候另外几人也起来,罗芬脑筋灵活,立即道:“路姐帮我们买早饭去了。”
“对,对,买早饭买早饭。”大菲跟着进来:“……阿姨,大早晨您怎么来了呢?”
江曼说:“我来齐云办点事儿,其实昨天就到了,但时间太晚没过来,今天准备回去,就想着顺便看一眼路路再走。”
她走去窗前,将窗帘向两侧拉开,窗子打开缝隙换空气。
背后几人比手画脚,罗芬示意大菲出去打电话通风报信。
涵涵和罗芬开始穿戴叠被子,轮番和她说话,只为分散江曼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大菲回来,她指指自己的手机,猛摇头。
罗芬闭了闭眼,电话联系不上,打算自己下去,到大门口堵两人。
她们住四楼,现在时候不早,宿舍楼前进进出出的人有许多。江曼站在窗前喝水,突然间,身体僵住,眼睛望着一处不动了。
她把水杯重重撂在桌上,提起挎包,快速下楼。
舍友们一愣,纷纷跑到窗前,看见楼下抱在一起那两人。
大菲:“坏了。”
她们互相看了眼,连忙跟着跑下去。
驰见下午还有预约,吃完饭,将久路送回来,还要马上赶火车。
两人站在宿舍楼前,驰见抱了抱她,照例嘱咐她一些事情。
久路点头:“知道了。”
“记得好好听课,进去吧。”
“好。”久路挥挥手,一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江曼。
李久路停在原处,心中咯噔一声,整个人如坠冰窖。
“妈……”
她半天才发出这么一声。
江曼朝她走来,语气没什么起伏:“李久路,我想听一下你的解释。”
她紧紧盯着她,面上表情镇定,气氛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我们……”
“你们在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