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变了。”
“是么?”
“变得越来越混蛋。”她嘴唇已然恢复血色,红艳欲滴。
驰见冷笑一声:“要说混蛋,我哪儿比得过你?”他转过头来盯着她,咬牙切齿:“你不仅是混蛋,还他妈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久路抿紧唇:“放手。”她转身要走。
驰见拒绝承认自己正在慢慢沦陷,不知犯了什么邪,他魔怔一样想着,只是要把这几年的仇怨报复回来。
于是他双手夹住她的腰,手臂肌肉绷紧,向上轻巧一提,迫使她双脚离地,整个人都被钉在门板上,他膝盖分开她双腿,往前一顶,置身其中。
两人身高上终于平等,驰见再次吻她。
久路脑袋左右摇摆,躲避不及,终是让他得逞。他此刻就是个征服者,等待她臣服,整个人尽快软化下来。
久路被迫承受,指尖的疼痛开始向四周蔓延,感觉血液正顺着指缝流下来,侵染到他的白色背心上。
她手上很疼,想叫他停止,但无意中发出的闷哼却像一声号角,驰见动作微顿,两秒后,忽然偏头,闭上眼,吮吻愈发忘情。
不知何时,唇上骇人的压迫感越来越弱,他依然强势,唇舌的力道却变得柔软缠绵。
这种谨慎跟渴望让久路瞬间迷失,好像倏忽回到几年前,岩崇岛那天,他们在海中嬉戏,她脚尖踩在他的脚面上,像一只轻盈的白天鹅。
久路脑中陷入空白的混沌中,舌尖动了动,下意识回应。
却在这时,有人扣响房门。
“驰见,你在里面吗?”
是冯媛的声音。
李久路瞬间清醒,挣扎着推他。
他不放。
她狠狠咬住他下唇,很快,一股腥甜在彼此口腔蔓延。
“嘶——”驰见迅速撤开。
久路跳下来,可手搭在门锁上时忽然一顿,她沉默片刻:“需要我躲起来么?”
驰见抹走唇上的血珠,冷笑一声:“你想往哪儿躲?”
久路抿住嘴,向后扫了眼,巴掌大的地方,基本上一目了然。她心中涌起无法言说的酸涩以及罪恶感。
敲门声又起,驰见直接扭开门锁。
冯媛手在半空中一顿,虽然早已猜到,但真正看见两人这种状态,还是有些诧异。
“你们……”
久路低着头,快步出去。
驰见盯着她逃走的背影,胸口起伏,猛然回身,一把扫掉水池旁的医药箱。
冯媛一抖,这么些年很少看他大发雷霆,一边检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一边好言安慰:“你们进来时间太长了,我怕大家会误会。”
驰见身形未动。
“你这种闹法,她和同事不太好解释。”
良久,他动了下,好像终于找回理智,不禁咬牙暗骂自己。
“她手还伤着。”驰见喃喃。
冯媛叹口气:“谁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她应该懂得照顾自己。”她上前拉他:“走吧。”
他和冯媛出去时光着上身,将染血的背心捏在手里,没有逗留,找借口先回去。
餐桌旁已经没有李久路的影子。
驰见目光四下搜索,默了默,客道地笑:“下次去餐厅我请客,陈哥你有我电话,我们再定时间。”
陈哥起身:“一定不客气。”
“好,发动机的问题还要劳烦你费心。”
“没问题,等我电话。”
他的游轮朝岩莱岛方向开去,排气管冒着滚滚黑烟,在海面上长久不散。
久路坐在船尾,收回视线,感觉身边的空气很稀薄,令她窒息。
曾倩早就发现蹊跷,过来拷问她。
久路:“我有点烦,什么都别问好不好?”她目光很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曾倩努努嘴,起身退开。
没多会儿,她又回来,这次一声不吭,冷着脸,将她的手拉过来,帮她把那道伤口仔细包扎好。
久路鼻腔没来由泛酸,握住她的手:“谢谢,刚才对不起。”
曾倩起身,拍拍她的头:“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