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几乎要把徐海夸到天上去。不过徐海的医术也的确是值得夸赞。
在不远处的一颗柳树下,药匣子徐老贵却是蹲在地上抽着烟袋子,显得比较郁闷,看徐海的眼神也充满了嫉妒。
王裁缝一天天见好,他是看在眼里的,不仅震惊,更是惶恐,如果徐海把绝症都给治好了,那他徐老贵以后在葫芦村还咋混?
就这么个不到百户人家的小村,本来生意就一般,徐老贵也不上石矿场,就指着给人看病挣钱养家,虽然家里也有几块山地,但那根本不足以维持生计。
如果徐海把他的生意给抢了,那还真是断了他们家的生计了。
徐老贵看着被张玉芬搀扶着走路的王裁缝,听着女人们对徐海医术的夸赞,心里如被蚂蚁啃咬一般。
使劲抽了几口旱烟袋,便背着手回家去了。
“碰!”
徐老贵回家用力关上院门,吓得他婆娘冯桂芝一哆嗦。
“你干啥啊,关个门使那么大劲,你这又是跟谁赌气咧?”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子的冯桂芝见徐老贵气鼓鼓地回家,便问道。
“哼!他娘的小王八犊子,没有想到王裁缝还真被他给整活了。我咋觉得这事儿太邪乎咧?”徐老贵骂了一句便蹲在堂屋门口,一脸疑惑。
“你是说徐海啊。现在满村都说他是神医咧,当初我说哈来着?你还就是不信。海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做什么事都踏踏实实,不做成了决不放弃。现在他把王裁缝给治好了,以后还有谁会来找你看病?”冯桂芝的话让徐老贵更烦躁了。
“你个死娘们家的除了说风凉话还能干个啥?能把晚期胰腺癌给治好了,而且还是用中医的法子,就是打死我也不信!我瞅着这事儿邪乎,听杨杏云那小寡妇传啊,徐海跟山上的一只狐狸打得热乎,你说他是不是被狐仙给迷上了,给了他什么邪门妖术?”徐老贵实在想不明白徐海为什么能将王裁缝治好,便扯到邪乎的原因上。
村里人通常都是非常迷信的,祖祖辈辈在大山脚下生活的葫芦村人,更是对大山里的生灵充满了敬畏和想象。
其中狐狸精或者狐仙的传说从来没有断绝过,尽管如今进入现代社会,村里的人说起狐仙来,似乎个个都还煞有介事一般。
“哎呦,你这一说,我还真是想起来,杨杏云那个小骚蹄子说有一天晚上有只狐狸还到徐海的家里来找他咧!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可能呢,你说一个被医院拒绝治疗回家等死的绝症病人愣是被他给治好了,还有赵大河他们家的兔子得了瘟疫,一天死了好几只,听说徐海就是用大蒜拌一盆子清水就给治好了,这还真是透着邪乎劲儿。”冯桂芝听到自家爷们儿一说,也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老贵啊,你说海子这孩子多好的一个小伙子,要是让狐仙给迷住了心智,那可咋整啊。”冯桂芝开始为徐海担心起来。
“哼,要是就坑害他一人倒也罢了,就怕他被狐仙控制,借着给人治病的幌子,残害更多的人,这是最可怕的。”
“哎呦,那个咋办咧?不行,这事儿我得跟杨杏云那小寡妇商量商量,她跟海子走得比较近,现在还跟着海子学起种植药材来了。咱不能眼睁睁看着海子被狐仙给害了。”冯桂芝说着,将手里的活儿撂下,也不管徐老贵的劝阻,直接去了杨杏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