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治的伤莫过于心伤,白小悠心里一直想着慕长轩,过了几天,她还是没能如愿,难免有些焦急。
时间越久,她和慕长轩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她不想坐以待毙,按理说她没签字,慕长轩就算不愿意见到她,也应该会派个人来找她,可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这期间,白灵萱曾来找过她,她也知道白氏集团面临什么样的困难,将之前慕长轩给她的两千万毫不犹豫的给了白灵萱,虽然对于白氏集团来说,两千万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但预付这个月员工的工资基本上还是没问题的。
白灵萱心里过意不去,更不放心白小悠的身体,这几天都有过来看她。两姐妹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肯定了对方。
经过白瑜尘的这件事,白灵萱像是突然醒悟,这些磨难足以让她成长。
“听说这个汤对伤口愈合很好,你多喝些。”白灵萱一大早起床让佣人做了补汤,用保温盒温着给白小悠送过来。
白小悠侧躺在床上,苍白的面色几近透明,整个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谢谢,萱萱我问你,你最近去慕家有见到慕长轩吗?”
除了这个话题,她现在心里装不下任何事,几乎快半个月了没见了吧,他真的那么狠心,将她从心里抹去了吗?
听到慕家,白灵萱残破不堪的容颜满是纠结之色,微微叹息一声,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我没有去慕家,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我的容貌被毁,慕子卿的妈妈不知道医院来骂过我多少回,让我放弃慕子卿。”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她倒是想取消婚礼,奈何现在是关键时期,她不能自作主张,白氏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惹出什么乱子。
慕子卿的心里一直没有她,她虽然很想和他在一起,也自知强求过来的没有用,而且凭借她现在的容貌,哪里还有什么信心?
“她一直都那样,你别往心里去,白瑜尘的身体好些了吗?”白小悠面露失望之色,语气极轻,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连白灵萱也没见过慕长轩,她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会被逼疯的!
“嗯,意识不太清醒,你就别担心了,要不我想想办法,让你见慕长轩一面?”白灵萱不忍心拒绝她,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应该为她想想办法。
乍一听,白小悠的脸色骤然一变,泛出一抹希望之光,丝毫不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真的,你有办法?”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等待是一种无止境的折磨!
“我不知道,毕竟慕子卿的腿脚不方便,他和慕长轩的关系僵着呢,我不确定,只能尽力而为。”白灵萱所谓的办法只有找慕子卿帮忙,慕家的人除了慕子卿几乎没有人愿意和她走近一分。
“算了,不要去找慕子卿,否则事情会更糟糕,懂吗?你照顾好白瑜尘就行,不必每天都来看我。”
慕子卿?她差点儿将这个人给忘了,想到他,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的笑容犹如寒冬的一道暖阳,总是能轻易的将人的心灵融化。
可这样的好男人,她却辜负了!
为了慕长轩她不愿再和慕子卿有过多的交际,否则所做的一切将会功亏一篑。
“小悠,你放心,慕长轩不会那么狠心的,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只要你见到他说清楚就行了。”白灵萱看着她虚弱的面容,眼眶一热,差点儿在她面前掉出泪来。
亲情无价,在这困难无助的时刻,白灵萱深有体会。她突然很感激陈慧,能让她有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
“嗯,我知道,你先去吧,我休息一会儿。”白小悠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是她心里的伤痛,无法从记忆中抹去,也不愿意抹去。
白灵萱哽咽道,“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白小悠已经侧过身背对着她,淡淡应承一声,不想让她看到眼角滚烫的泪水。
空荡的卧房,白小悠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双肩微微颤抖着,思恋如潮水般涌来,他熟悉俊美的轮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她时已经不再冰冷,轻柔低沉的嗓音,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严厉冷冽。
他为她真的改变了很多,当时她为什么不能想到这些,没有看到他的好,总是在遇到问题之后怀疑他,质疑他,确实是她过分了!
即使真的是她的错,这么多天的惩罚是不是也够了?
她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不厌其烦的给他发信息,然而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无声的回应。她不愿放弃,最起码慕长轩能知道她心里所想,说不定有一天会被她的执着感动。
‘慕长轩,对不起,或许这三个字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我是想说,当时我太过于着急,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慕长轩,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哪怕不能马上原谅我,给我见你一面的机会。’
‘慕长轩,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去质疑了,我知道错了。’
‘就这一次机会好不好?’
‘慕长轩……’
到最后她不知道到底发了些什么,手机依然毫无反映,像是一个被废弃的东西,让人就此遗忘。她有时会傻傻的想,是不是手机坏掉了?
她也不止一次给他打电话,然而每次拨过去才响了一声就被那头挂断,想来他是真的厌恶她到了极致吧。
独角戏,这么多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
程佩歌因为要照顾白小悠,这几天有几个公司给她发来了录取通知,在她再三的斟酌之下,她俨然放弃了。
夜晚,林亦飞从公司回到公寓,在客厅里便听到程佩歌背对着他打电话,从通话的内容可以听出,是她回绝了对方。
林亦飞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许久没曾触动过的心,隐隐约约泛起一丝心疼。
蠢女人,明明很需要工作,干嘛要辞职,难道还不满意他给的工资吗?
说实话,程佩歌辞职林亦飞应该感到高兴,他就像是一匹野马挣脱掉缰绳,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不食人间烟火的游戏。
当程佩歌真的辞职,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不知是习惯还是怎么的,她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偶尔,他会忘了她已经辞职的事,在公司拨打助理电话时,语气依然严厉生冷,蠢女人,你是乌龟投胎么,交代的事情总是这么慢!
放下电话他才从震惊中回神,属于程佩歌的办公室早已换人,电话那头的人听后指不定怎么笑话他的失控。
程佩歌挂断电话转身,正好对上林亦飞炽热的视线,俏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