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刘琴请来,让她好好照顾慕子卿,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加追究。”从病房里出来,慕易川对着电话那头吩咐,他故意将‘照顾’二字咬得极重,为的就是让刘琴不要乱说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慕子卿醒了对慕老爷子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慕氏继承人空缺,慕长轩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可这个儿子慕易川根本镇不住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慕子卿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无法和慕长轩相提并论,但比那些子女强多了。
况且之前他也没有花多少心思在慕子卿身上,他心心念念的继承人一直是慕长轩,哪知会弄出这么多事。
从今天开始,他会亲自培养慕子卿做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慕氏集团的总裁之职非他莫属了。
“老爷子这是给你开的药,吴医生说了这种药的副作用太大,让您还是……”深思之中,佣人提着贵重的中药上前汇报,话说到一半观察到慕易川的脸色不对,不敢说下去了。
慕易川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稍稍侧身,瞄了一眼佣人手里的药,闭上眼无力的嘱咐,“让人给我熬好,配上西药一起!”
“好,我立马让人去办。”
蓉儿,你一定要等我,再过个几日估计能见成效,到时候我再去接你!
他一定可以的,想当年他有多厉害,和他上过床的女人哪个不是对他如痴如醉?只要吃了这些,一切都会好的!
……
郊外公寓,白小悠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唉声叹气,磨磨蹭蹭几个小时,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收拾。
她将手里的衣服随意扔在一旁,望着依然空无一物的行李箱没了收拾的兴致。
想和慕长轩商量延迟行程又不知道怎样启齿,听他的下属说慕长轩在澳洲还有重要的工作未完成,她不应该如此自私的,为了她耽误了公事到时候她就是罪人了。
“怎么,舍不得这里?”
慕长轩进来卧室从身后拥她入怀,满地的狼藉,七零八落的女性物品,当他黑色的眼眸扫向一边的行李箱时,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
白小悠自然不会和他说实话,干笑两声,懊恼的看着凌乱的卧室解释道,“没有啊,我就是,就是不知道该带些什么。”
“还在为程佩歌的事情担心?”他的声音很柔,透着浓烈的关心。
满地的狼藉他有的只是心疼,不是说好了等他来收拾么,怎么自己动起手来了?
白小悠眼眸一转,正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延迟行程,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二人的甜蜜。
“六爷,高岚小姐的紧急电话!”
下属看到相拥的两人先是一愣,这才认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侧过身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这不是主卧室他在高岚的催促下也没有想太多,以为只有六爷一个人在房间里。
此时,坏了六爷的好事,会不会……
“什么事?”
一边胡乱揣测慕长轩的心思,没多久耳边传来他冷冽严厉的声线,三个字让人的神经莫名的紧绷。
“她说后天晚上的宴会您必须和她一起出席,否则那些人她压不住,还有公司的……”下属一一汇报,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现在慕长轩必须开个视频会议,话说到一半,另一道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不……不会的,不!”
“高岚?高岚……宴会,高岚,宴会……”
那一张张亲热的照片涌进白小悠的大脑,刚才还安静的她突然就爆发了,再听到‘高岚’和‘宴会’之后,她彻底的疯了。
白小悠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在房间里乱窜,找不到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除了那一张张暧昧的照片,她的大脑想不起任何事,听不进任何话。
慕长轩冷厉的睨了一眼下属,然后怒喝呵斥,“滚出去,你告诉她,如果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就永远不要回国了!”
随后他怕白小悠跑出去伤害自己,大力拍上房门,闪电般的速度,力道之大让人叹为观止,关键是他关门时没注意旁人,正好夹到了下属的手。
门外响起某男的哀嚎声,“六爷,六爷……手,手!”
人说十指连心,慕长轩那种摔门的力道可想而知,即使是铁铮铮的汉子也难以忍受这指甲的疼痛。
“小悠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慕长轩仿佛听不到门外的哀嚎,除了白小悠他眼里没有任何人,上前拽住她蜷缩在墙角的身子,试着拥她入怀。
门外的哀嚎声越来越微弱,想必那人已经快疼得晕死过去。奇怪,门都被关上了,他手指被夹住里面还这么牛逼,是门变形了么?
猛然间一看,这发现被夹到的是小指,而且是最上面的一截,倒也不奇怪了。
本就凌乱的房间因为白小悠的疯癫变得更为狼藉,地上的玻璃渣子,衣物,全部被她胡乱的丢在一起。
“她说,她说不配,不配……我不配,我不配……”
白小悠双手抱膝,深埋着头,亚麻色的头发错乱的散落下来,遮住她大半张脸。
娇小的身子哆嗦的蜷缩在墙角,嘴里呢喃着慕长轩似懂非懂的话。
“我配不上,是不是,真配不上……”
慕长轩的心早已感觉不到疼,随着她发病的次数越多,他的疼痛已经麻木,有的是那种缓不过气的压抑,然而这一句话再次激起了他麻木的心。
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蚀骨入心,仿佛他的心被人撕成了一块一块。
不配?他要问清楚,什么叫做不配,还是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刺激到她?
“你说什么,谁说你不配,谁说的?”慕长轩强有力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厉声质问。
他也疯了,在这样下去他也会疯的!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啊……我不知道,对了,笔记本,笔记本……没有了,没有了……”
没用,没有用的,她犯病了,他问什么都没用,只能再次的击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