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幼年澜虎的肉垫轻轻碰了一下咎鸟脑袋,旋即蹦回江丛云脚边,勾勾他的裤腿。
“喵?”之前你就想叫大鸟带你走吧?
“嗯?”
少年弯腰拎起流霜,顺着咎鸟的翅膀来到背上坐稳,抚了抚鸟儿的颈部,“去扬越。”
“喵!”
流霜翻过身去冲江丛云瞎比划,大意是问咎鸟在不在先前的计划内。
“是饿了?”江丛云伸手摸上流霜肚子,那处柔软温暖,还瘪瘪的。
“果然饿了。”少年又道,“等到了扬越,先去客栈叫一桶水为你洗澡,然后就带你去吃东西。”
流霜干脆横躺了,眼神生无可恋。
还说不带九瓷能交流呢,结果屁都不懂!
诶,不过倒是说中了,他真的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能生吞下一头牛。
江丛云上一次见流霜这副模样是在剑阁禁地里,跟块抹布似的浮在水面上。这次像根黑乎乎的巨型狗尾巴草,小短毛在被风吹起来一耸一耸的。
他伸手摸摸流霜的脑袋,又摩挲澜虎从眉间到鼻梁的部位。
幼年澜虎在他的抚摸下眼皮渐渐合上,将睡未睡时,听见少年说话了,声音似乎响在耳边,又似乎有些远,辨不太清。
“你之前去哪儿了,怎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江丛云半敛眸光,低声问。
流霜轻轻嘟囔一句,脑袋往他手上蹭了蹭,打起呼噜来。
“……罢了。”
*
咎鸟行了足足十二个时辰,才远远能够瞧见扬越城的轮廓。
这期间流霜醒了睡睡了醒,被江丛云喂下好几粒难吃的丹药。
丹药虽饱腹,可心里和口上却空落落的。
这段飞行中流霜唯一欣慰的事情,大概是江丛云的脸色眼见着好起来,伤口也结了痂。
幼年澜虎趴在鸟背上,探出脑袋看逐渐放大的街巷,心里浮现“人流如织”一词。他向来喜欢热闹,登时变得兴奋,回头去撞江丛云的手,要少年也来看。
这时底下忽然锣鼓喧嚣,声浪震天,渐息了又一个浑厚男音响起:
“今年的食神节正式开始,第一道菜,金玉翡翠流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