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丛云提着剑走来,用剑鞘把蹲坐在地的毛团挑起,放到自己脚边。
“没想到江少阁主如此小气,不就逗下你的猫?”九瓷边拍手上的灰边起身,说得轻描淡写,却暗含嘲风。
世人皆知剑阁已亡,何来阁主一说?江丛云没被激怒,他错开半步,掀起眼皮冷冷打量九瓷。
九瓷抽出方才插到腰后的工具在手上转了个圈。这对工具外形普通,一把榔头一根钉,但都是由灵石制成,锐利非凡。
他将榔头和长钉一拼,再伸手一抹,两者当即变成一根可收缩的长棍,被放进袖中。
流霜惊叹间,这人捡起那几块落到地上的石头,接着往抬手身后一弹,一条透明的绳子在空中现行。
这绳子将九瓷吊起来,缓缓贴上壁顶,他把石头塞回去,又拍了一张符,符纸生效过后,被凿出来的口子恢复成先前模样。
江丛云将九瓷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等他重回地面,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你得到了消息而来,准备做得充足,但没有打开墓门的能力,所以你的计划是等待那些泄露消息的人来了,混在他们身后进去。”
九瓷没有正面回答少年的话,而是哼笑着看向流霜:“向你主人多学学,可不能光长身体不长脑子。”
说完他收起那根绳索,来到拱桥边上,将一端系在栏杆下方,另一端依旧绑在身上。系好后九瓷背过身去,拽着绳索蹬腿下跳。这绳索很是神奇,只有在微微晃动的时候,才能看见。
流霜用脑袋撞了一下江丛云,细声细气地喵呜。江丛云用剑鞘拍拍他屁股,道:“可听的话便听,不可听的过耳即逝,无需放在心上。”
少年擦着幼年澜虎身边走过,亦向着那座拱桥,流霜忙快步跟上。
他们先前走过一次这桥,桥下之景奇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九瓷方才跳得毫不犹豫,是因着有倚仗,江丛云却不敢贸然涉险,他身边只有一个流霜,一把轻剑,与一些符纸丹药而已。
少年在桥上徘徊一遭,问:“我出三百金买你的消息,那批同样对这墓穴有兴趣的人,修为境界如何?”
“三百金可不够。”九瓷懒懒道,他的声音正好从底下传来,不远不近。
流霜扒着边栏扭头往下看,发现九瓷藏身于拱桥背面,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身体跟被吸在上面是的,贴得稳稳当当。
拱桥背面光线昏暗,九瓷又浑身脏兮兮的,与石砖巧妙地融合为一体,若不是笑起来露出白亮牙齿,当真难以发现。
“要过来么?”九瓷朝流霜扬扬下巴,并伸出手。
幼年澜虎倒着脑袋和他交流:“即将到来的人亦为修真之辈,你就这么藏着,真当他们傻,无法发现你的气息?”
“方才我在顶上打洞,你们不也什么都没察觉到吗?”九瓷道。
流霜仔细回想一番,若不是九瓷就那么出现在眼前,他还真不知道脑袋顶上有人。
“你怎么做到的?吃了什么丹药还是用了秘术?”流霜又问。
“你过来了,我就告诉你。”贴着拱桥背面的身体大幅度扭动,九瓷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但手依旧朝流霜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