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原形毕露的江小爷,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六子很有眼力见儿地把鹤葶苈她们带到了二楼歇息片刻,还给上了壶茶。
上好的茉莉花儿。
墙上挂着江聘诗会上新画的那幅画儿。美人的背影,牵魂动魄。
“姑娘,您觉不觉着这画上的女子分外熟悉?”粟米瞧了一眼,凑过头去跟她嘀嘀咕咕,“还有刚才那位公子,奴婢总觉着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鹤葶苈放下端着茶杯的手,用食指堵上了她的唇,蹙着眉摇了摇头,“莫要胡言。”
她的神情难得的严肃,粟米被惊得往回缩了缩脖子,“喏。”
也不知是清了场还是现在这时候本就客人少,二楼安安静静的,只有鹤葶苈和粟米两个人。
东西被送来的很快,阿三来的。江聘躲在三楼的楼梯拐角那,放轻了呼吸,偷偷地看。
她本是只丢了个坠子,江聘却给她送来了个匣子。
金丝楠木的,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那公子出手还真是阔绰。”粟米惊呼一声,捂住了唇。
阿三在那笑盈盈地站着,没说话。
鹤葶苈抿抿唇,伸手打开了匣子的暗扣。咔哒一声,在寂静的二楼显得分外响亮。
江聘的手指捏紧了栏杆,眼珠不错地盯着她的侧脸看。
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鹤葶苈呆了一瞬,旋即惊讶地捧起匣子,下意识便往三楼去看。
那里面铺着白色鸭绒,翡翠坠子静静地躺在中间,旁边放着朵欲开未开的兰花。
精致,漂亮,美不胜收。
一看就是用了心摆弄的。
江聘察觉到她的探寻,闪了身子就躲上了楼。坐在楼梯上捂着砰砰跳着的心脏,痴痴地笑。
看这样子,她该是喜欢的吧?
没找着人,鹤葶苈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儿。既酸又甜,像是咬了口还没熟透的李子,酸水顺着喉咙往心口淌。一路走着,却又慢慢变甜。
吃了一口,还想要第二口。
鹤葶苈用手拈起那朵兰花,放到鼻尖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