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他的好姑娘是那么柔弱,却又是那么的充满关怀。

江聘翻了身,将她整个抱进怀里,头埋进她的颈间,轻轻哼唧了一声。

他用鼻尖去磨蹭底下细嫩的肌肤,入鼻的全是甜腻的女儿香。

带着些温热的,淡淡的味道。好香好香。

被子被翻起又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大。鹤葶苈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搂着他,用手去拍他的背。

像小时候傅姨娘哄着她睡觉时那样。一下一下,轻而缓慢,令人安心。

姑娘纤柔的手覆上他脊背的那一瞬,江聘的泪都快出来了。

这种细致地被人关怀着的感觉,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他的耳边好似还回旋着她耐心哄唱的歌儿,百灵鸟一样,酥到骨子里。

她的音律学的好,调子精准,嗓子温柔。重要的是,她那么用心。

鹤葶苈比一般的姑娘还要高挑一点,但骨架纤细,挂了肉儿仍然玲珑有致。江聘的手大臂又长,轻轻松松就能将她搂得紧紧。

可就是这么一个细弱的姑娘,抱着她,却像是抱着全世界。

这个晚上,江聘伏在她的耳边,碎碎地跟她念了好久。低哑的声音,从开始时的迷茫,到后来的悲伤。最后,又慢慢归于平静。

鹤葶苈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湿润的眸,蒙着层淡淡水雾一样。那样高大的男人,现在却像一只小鹿。惹人心疼。

他是在把他的心,一点点剖给她看。

因为江聘自然地相信,他的好姑娘,会懂得他。

他说他的娘亲。温柔似水的一个女子,温婉有礼,话不多,喜欢花草,爱诗书。

在他还记事的时候,她最愿意做的事就是搂着他坐在窗前,给他讲故事,陪他画画儿。

江聘慢慢地回忆着,十年前的事了。

他那个已经病得身子孱弱,连路都走不稳的娘亲,在夕阳下摸着他的头发,声音缥缈的像风下的轻纱。

她说,“聘儿,以后定会有一个和娘亲一样对你好的姑娘嫁给你。她会代替我,继续爱你。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鹤葶苈抚着他颤抖的背,用唇角亲去他滑下的泪。只有一点点泪,咸咸的,湿热。

“我原本是不信的…”江聘搂着她,哽咽地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直到今年初春时,我遇见了你…”

他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他开朗,爱笑。他顽劣,喜玩闹,总是惹祸。

可是受了再多伤痛,承担了再多的委屈,他都从来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