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好的,很快就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了,怪就怪江小爷的嘴欠。
本来他蹲在床头柔声哄了姑娘一会,见娘仨都妥帖了,就也想回他那榻上,孤苦伶仃地眯一会。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又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好几天没能搂着姑娘睡安生觉了,刚才还被两个小子气了个半死,江聘这心里总是堵得慌。
小爷给了你们生命,你们反倒回来祸害小爷。有没有点良心了?
江聘的眉头越拧越紧,看着哥俩睡得粉嫩嫩的小脸蛋,实在没忍住,就说了他俩一句。连碰都没敢碰,就小声嘟囔了一句,“傻儿子。”
瞬间,本来还睡得直吐泡泡的俩娃娃就都醒了。半睁着眼睛睨他,小嘴儿一瘪,嫣红的花瓣儿似的,还挺好看。
多可爱的小宝儿啊。
多可恨的小灾星啊。
江聘都快疯了,“你俩成精了?”
气氛越来越紧张,整个屋子都硝烟味十足。鹤葶苈微微蹙了蹙眉,稍稍翻了个身,拍了拍大宝的背。
江小爷内心惊涛骇浪堪比钱塘江交叉潮,脸上却还得保持着哀哀凄凄的可怜样子,就差掉眼泪博同情了。
“宝儿,宝儿…爹求你们了,千万别哭。娘才睡着…”
晚了。
“呜哇!”
“啊咧!”
大儿子率先引战,小儿子随即呼应。一瞬间,再一次魔音穿耳。哥俩好,携手共进,所向披靡。
鹤葶苈猛地坐起来,呆呆地看着满眼迷茫和痛苦的江聘,抖着唇说不出话。
江小爷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干什么了?”鹤葶苈咽了口唾沫,一边喊奶娘进来,一边抱起小儿子哄着。她瞪着江聘,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江聘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想组织一下词汇来表达一下内心的委屈,可又不敢说。自个在那嘟囔了半天,最后脖子一梗,“我错了。”
鹤葶苈沉默。
“大宝儿乖,别哭了。你娘亲都不高兴了,爹爹以后带你骑大马,你乖点行不行?”
江聘凑过去,拿着放在旁边的小拨浪鼓,卜楞卜楞的给他摇着玩儿。他一边逗一边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大宝则是爱搭不理地看他,哼唧哼唧地哭。
二宝更听话些,鹤葶苈摇了摇他,他吧唧几下嘴喝了两口奶,也就安静下来了。只有大儿子还在那不依不饶,哭声婉转悠长,余音绕梁三日。
鹤葶苈靠在床头,手扶着额看着在那拉锯的爷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