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躺在他们椅子旁边的小摇篮里,睁着大眼睛看着爹爹和娘亲用午膳。江聘挑着眉笑,弯腰凑过去,“小子,羡慕不?”
大宝嘟嘟嘴,不理他。二宝则连嘴都懒得动。
“羡慕也没用,我有姑娘,你们没有。”江聘逗得很高兴,即使没人理,他也兴致盎然地继续说。
“要不你们现在讨好讨好我,等你们长大了,我也给你们相两个特别好的姑娘娶回家。”
他唇上还沾着点油花儿,显得唇色润泽,晶晶亮亮。眼睛里也是黑亮亮的,嘴角勾着挑衅的笑,跟两个奶娃娃耍威风耍的津津有味。
“也不用送礼说好话什么的,就答应我不要再往你们老子身上撒童子尿就行了。要不然,老子让你们打一辈子小光棍儿。”
“跟孩子说什么呢?”鹤葶苈本来还笑着听的,见着这话就不乐意了,蹙着眉用筷子的大头儿去戳他,“你不要总是欺负我的儿子。”
这句话就好似兜头的一盆冷水,忽的泼下来,浇得江小爷本来还燥热着的心刷的就凉了。
他收回目光,闷闷地戳着碗里的肉儿,撇着嘴不说话。
还没满月的小孩子呢,就能跟他争宠了。长大了可还得了?
外面的阳光灿烂,桌子的位置靠着窗,也被照得暖融融的。江聘也耍了小脾气,被训了,他就蔫了,眼皮子不抬,就在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点着汤喝。
孩子太小,没一会就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出奇的乖巧。鹤葶苈挨个把俩都盖好被子,安顿妥当了再回到桌边的时候,江聘还在那儿咬筷头儿。
“还要不要吃些?”姑娘有些想笑,用食指去点他的脸颊。
“我没生气。”江聘皱皱眉,把她的手拿下来,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
他是个老流氓,装模作样的同时还不忘揩油儿。就一个动作的时间,姑娘从腕子到指尖的雪腻肌肤被他摸了个遍。
“谁问你这个了?”鹤葶苈知晓他闹脾气,也故意不去哄。从鼻子里软软地哼了他一声,转了身就去找人进来收拾桌子,“吃完了赶紧走,没人留你。”
屋里暖和,她也没穿太多,白色绣着粉色小碎花的裙摆在旋身的时候飞起来,像是只展翅的蝴蝶。还有披散下来的三千青丝,连带着一起挽成了朵花儿。
发顶上还插了支简单的桃花簪,花蕊的地方有细碎的银链子落下来,底下坠着璀璨亮眼的琉璃珠儿。摇摇晃晃,挨着白嫩嫩的耳垂,晃得人眼花。
姑娘还是美,一点也看不出是生养了两个孩子的妇人。无论是打扮上还是气质上,都还是个姑娘家的明丽样子。就连娇嗔着说人的语气,也还是与以往一般无二。
还是多亏了江小爷不遗余力地哄着捧着,还有细致贴心的照料。把她还是养的像朵未经过风雨的娇嫩花儿,眉眼含笑,清香袭人。
老夫人不让月子里沾水,可鹤葶苈又爱干净。前几天还好,后来的时候她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奶腥气,就磨着江聘帮她擦洗。
江聘本来不愿意,可奈何她太会撒娇,又亲又哄的,一来二去,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她。
发根不沾水,只是洗一洗发尾的地方,再用半干的布巾粗略地擦拭一下身子。可即便是这样,鹤葶苈也是满足了。
她话音刚落,江聘就急急的唤住她,委屈巴巴的语气。姑娘背着手站在那儿,头发拨到肩的一侧去,歪着脑袋看摆在旁边架子上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