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是他的忠实拥护者,放风放得贼好。小口哨一吹,一条街的鸟都能飞起来。
不过哥俩儿也是真的聪明,自己摸索着学会了用铁丝开锁,做小型□□这样一系列的手艺活儿。甚至还创造了打狗棍法一百式。
看着眼前手上一个大口子还倔强着小眼神说一定要报仇雪恨的咕噜,江聘拧眉。
他第一次开始反思,他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引导这两个小孽障走上了条…邪路。
可不管孩子再怎么皮实惹人生气,老夫人还是心疼。她心肝宝贝的喊着,把咕噜抱在怀里哄啊哄,好话说了一大堆。
鹤葶苈也意识到江聘的不悦,没说什么别的,只是沉默地给他包扎。
呼啦则很机灵地抛下了他哥哥,借口头痛独自回房休息。反正…他向来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咕噜作天作地,他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咕噜闯祸受罚,他跑的比谁都快。
说好的手足情深,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咕噜在心里如是想到。
当天晚上,江聘大发雷霆,拿着戒尺把咕噜抽了一顿。这小子倒也硬气,一声不吭,一滴眼泪不掉。呼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跑过来替哥哥挨了两下打。
江小爷这次真是气狠了,丝毫不手软。眼睛眯起来,唇角冷硬,整个屋子里都是木板接触到皮肉的声音,听着就疼。
鹤葶苈心疼得落眼泪,却也只是偏过头,没拦着。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兄弟俩肩并着肩,老老实实地跪在桌子前,饿着肚子看江聘用晚膳。
吃香喝辣,肉菜飘香,还有一小壶烧酒。他弯着唇给鹤葶苈夹了筷排骨,很温柔地跟她说,“葶宝,吃肉。”
那个“肉”字咬的啊,又重又长,充满了恶意。
咕噜这次是真哭了。饿的,馋的。
鹤葶苈平时宠爱孩子,可在这样的大问题上,还是听从江聘的意见的。她不想把孩子养成个小霸王,他们做错了事她也会责备,要他们改正。
她的风格就是,宠而不溺。老夫人则是…毫无底线,毫无道理。
自从咕噜那次闯出了祸,江聘对他们的要求越发严格,常常就是横眉冷对,面沉如水。两个孩子被他吓得战战兢兢,一见到不好的苗头就撒丫子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跑。
老夫人很心疼,可又左右不了江聘的决定,就只能絮絮地念叨他小时候的恶习。
你以前也总上树啊,你以前也欺负别的孩子啊,你以前也拿弹弓射窗户啊。对了,你以前还捅马蜂窝。
最后的时候,这话风就偏了。变成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反思一下吧。
鹤葶苈在旁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江聘就很郁闷。
这种被恶势力逼迫的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他忽的有些后悔,要这两个小东西有何用?
想当年,他和他家姑娘每日都能黏在一起,花前月下,床头案边。小日子不知道有多么甜蜜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