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这样大肆的带病入城,还私闯民宅,扰了他的清净,让他心里很是不悦,势必要给那人好看。”
秋明月嘴角再次抽了抽,“这人吧,说他心胸宽阔豁达,偏偏又狭隘记仇。还好我没与他为敌,不然可就惨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溪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那个看似什么都不管实则腹黑的爹了吧?”
秋明月与有荣焉的点头,颇为同情道:“那丫头太可怜了…”
凤倾璃轻笑,“溪溪自幼顽皮性子不拘小节,倒是颇得其父风范。”他眼神飘向黑夜,似了然又似无奈的叹息一声。
“姑父这人一向懒惰,解决了吵他睡觉的人,现在又回去补眠去了。”
“他不收拾残局吗?”
“不是还有子渊么?”
秋明月无语,“他还真会物尽其用啊。”
凤倾璃笑笑,而后又郑重道:“我得进宫一趟。”
秋明月一愣,立即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
“不许说不。”秋明月打断他,直接挽着他的手臂。
“我觉得这府里的暗卫都不靠谱,还是跟着你安全,你也不用担心带着我累赘。”她扬了扬自己的衣袖,“我刚带了毒药在身上,而且我好歹也会暗器,不会拖累你的。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进宫。宫里现在那么乱,到时候我若是不小心被叛军给发现了,刀剑无眼的,只怕——”
“行了,我带你去还不行吗?”凤倾璃无奈,“你呀,就是个不安分的。”
秋明月笑眯眯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顺势环着她的腰。
“先说好,带你去可以,但是你只能跟在我身边,不能乱跑。”
“没问题。”她恨痛快的答应。
“那好,走吧。”
他抱着秋明月,足尖轻点,立即飞向皇宫。刚到宫门口,便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道,看来刚才经过了一场厮杀。宫门口有铁骑士兵守着,一个个面罩寒霜,看来是洛王的人无疑了。他们杀了守宫的侍卫,牢牢堵住宫门,以便应付突变。
凤倾璃抱着秋明月落到屋顶上,由于是黑夜,旁边又有大树枝干垂下来,挡住了他们的身影,正好可以窥视下方的动静。
“我们在这儿干嘛?”
怕被人听见,秋明月刻意压低了声音。
凤倾璃凑近她耳边,低低道:“洛王的人已经杀进去了,整个皇宫现在已经被他控制。我用轻功先大皇子一步进宫,现在他应该要到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
“看戏。”
“看戏?”
秋明月回头瞥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跑到皇宫来看什么戏?”
凤倾璃笑得暧昧,故意用唇划过她的脸颊耳垂,呼吸间他的声音温柔而魅惑,似丝丝缕缕的情网网住了她的心扉,在她平静如湖的心上也撩起丝丝涟漪。
“别急,等这里的事完了,回去我陪你好好睡一觉,睡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他刻意在那个‘睡’字上微微加重了音节,明明普通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硬生生多了几分旖旎的味道来。秋明月立时红了脸,嗔他一眼。
“没个正经,尽想些这些个虚头吧老的事,也不怕别人说你轻浮。”
那一眼似嗔含娇,月色隐隐倾斜下来,女子容颜如花,眼神妩媚水波荡漾。斜飞的眼神也似含尽了月色的清辉,看得凤倾璃心中一荡,又有些心旌摇曳起来。心里隐隐有些郁闷,早知道就不看什么好戏了,不如呆在桐君阁。佳人入怀,娇颜酡红,肌肤如玉,两两恩爱相缠,鸳鸯被里翻红浪。乃人生一大乐事啊。
就这么一想,他忽然就觉得有些燥热起来,白玉般的脸也浮上了两默微红。心中不免感叹,自从两人圆房后,他就似乎在一夜之间学会了从前想也不想的那些情动呢喃,那些看似狎昵又再自然不过的举动。不过转而一想,任谁体会过了那样销魂似飞升的感觉也会食髓知味吧?
某世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贪欲过度的。
想归想,如今看娇妻脸红眼媚的样子,他突然便弃了逗弄之心。
“什么没正经?娘子,你说说,这睡觉有什么不正经的?”
“你—”秋明月瞪了他一眼,正欲说话,他忽然伸出手指按住她的唇。
“有人来了。”
秋明月立即噤声,耳边听得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她探出头来,见宫门口有一批人马涌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大皇子。宫门口有人喝了一声,“谁?”
大皇子拔剑一挥,那人立即一剑致命。还不等守宫的人反应过来,大皇子已经下令杀。瞬间两方的人交战起来,厮杀声不绝于耳,空气不满了血腥的味道。
凤倾璃捂住秋明月的口鼻,悄悄移动位置,传音道:“别看。”
秋明月倒不害怕,上次去江南的时候,虽然遇到的杀手无数,但是大多数她都是坐在马车上,鲜少亲眼目的这样算是大面积的厮杀场面。所以一时之间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那么多的人,那些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死了,死在这些政权人的手中,死在这华丽冰冷的皇宫,成为了某些人踏上万里江山的踏脚石。将来历史上留名,他们也不过反贼一笔,遗臭万年。
为了那些人的野心私欲,却无端端连累这么多人。这冰冷皇权,要来何用?或者,上位者都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宣告自己的成功?以鲜血染就的康庄大道,来衬托他们成功的喜悦和威严?
不多时,那些守宫的侍卫全都被大皇子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秋明月虽然心神有些恍惚,但她向来擅长一心二用,自然见到了大皇子这批人马的厉害程度。招招狠戾,神情冷漠而森寒。不像是士兵,倒像是死士。
这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出来,见了大皇子就躬身禀报道:“殿下,您可回来了,洛王已经控制了皇上,如今正在御书房逼皇上写禅位诏书。”
大皇子眯了眯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