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他。

儿媳妇，更是没脸见。

他对晨曦做出那畜生不如的事情，他自己都没脸去见她。

至于女儿……

晏自立轻叹，他不知道女儿在哪，是生是死。

就算找到了，想必也不会认他这个父亲的。

“我刚给少宸打电话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到了。”继续自言自语着，“我如果不用这方法，他这辈子都不会见我啊！所以我只能拿你说事了。他最在意就是你这个妈了。”

顿了顿，双眸静静的望着照片里的杨若莜，然后扬起一抹自嘲的讽笑。

“你放心，少宸挺好的。结婚了，晨曦怀孕了。晨曦啊，你一定会喜欢的，她是乔忆苓的女儿。你当年以命救下她，现在她的女儿成了你的儿媳妇。当初，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她怀孕了？你到底是为了救她还是为了救我？”

这一点，晏自立不清楚。

毕竟，当初他和乔忆苓都在车里。

如果不是杨若莜的车子冲出来，将那辆撞过来的车子阻力减少，那么他和乔忆苓都得死于那场车祸。

所以，他的这条命也算是杨若莜救下来的。

只是，他却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

乔忆苓说的没错，若莜她真的是白死了。

“晨曦长的很像乔忆苓，是个好孩子，你要是见了，一定会喜欢的。”晏自立伸手，想要去触抚杨若莜的照片。

然而那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僵停。

看着杨若莜的笑容，他竟是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再去碰她。

她是干净的，而他却是肮脏的。

他身上的肮脏，此刻连他自己都嫌弃，觉得恶心。

他不想将这一份肮脏传给她。

就让她永远都保持着当初的干净。

晏自立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望着杨若莜的照片。

脑子里快速的闪过着当初两人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如果他没有那么鬼迷心窍，一门心思的往乔忆苓身上钻去，她不会死，儿子也不会视他如仇人。

更不至于落的这般下场，成了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废物。

他并没有去戳穿黎锦雯的谎，他不知道乔忆苓的男人跟黎锦雯说了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的背下这个锅。

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他不仅觊觎了乔忆苓一辈子，更是还对晨曦怀着不轨的心思。

甚至是在明明知道她是少宸老婆的情况下，还对她做那般龌龊的事情。

如果当初，被他得逞了，只怕他现在是生不如死了。

还好还好，他并没有得逞。

“我是不是很脏？”晏自立看着杨若莜的照片又开始自言自语，“你要是还在，一定会看不起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迷失成这样，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人啊，真是不能有心魔啊！”

他的手在半空中，隔着远远的抚着杨若莜的照片。

“晏自立，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