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开始,苏立雪就一反常态开始用功了,没白天带黑夜地埋头死记硬背,也不找公孙韩给他讲故事了。公孙韩本来就嫌哄孩子太烦人,见不找他也乐得清静。一天晚上,公孙韩饭后无事,信步来到了苏立雪的屋前,见屋里掌着灯,就推门进去,进屋一看,只见苏立雪正在秉烛夜读。他一会儿看看《武德十三经》,一会儿抬起头喃喃自语,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公孙韩十分诧异,便问:“苏公子,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背书呀?”
苏立雪看了他一眼说:“不背行吗?他们都超过我了。”
公孙韩更是诧异,正想再问,这时门一响,苏立雪的小厮秦松跑了进来。苏立雪急忙问他:“怎么样,有人去找先生吗?”
秦松说:“还没有,不过有两个人快了,他们都背到最后一章《礼仪》了。”
苏立雪大惊:“不好,不好,他们超过我三篇了。你们快出去,让我抓紧背!”
公孙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苏公子,你们为什么如此用功背书?出什么事了?”
苏立雪不搭理他。秦松说:“师兄,你不知道吗?师父说了,谁最先背完就带谁去给张盟主祝寿。”
公孙韩大吃一惊:“有这种事?”他立刻想到:“不可能,绝不可能。师父去祝寿怎么会带个毛孩子?上次七十大寿,他只带了大师兄、二师兄去,连我至今都没见过张盟主。这是谁在糊弄孩子?难道是任先生?”他不愿当面拆穿,打了个哈哈走出了房门。
出门后他就找任东宾,可他早已睡了,公孙韩只好等第二天再说。第二天一大早,他找到任东宾一问,果然是骗小孩的把戏。公孙韩不由埋怨道:“你何苦用计骗他。他背不下来打什么紧?现在他要是先背完,闹着要去见张盟主,你我如何交待?”
任东宾笑笑说道:“我谅他也难拔头筹,这第一名必被别人抢去。那时,这阔少爷自然无话可说。到了祝寿之时,咱们就不带那个得第一的弟子去也没什么要紧。”
公孙韩说:“但愿如此……”正在这时,门被“砰”地一脚踹开,苏立雪和小厮秦松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苏立雪大声嚷道:“先生,我背完了。快快,赶紧听我背!我可背了:‘武学之道,首在武德。道德为本,武艺为末。武以载道,道以武传……’”只见他一张嘴,那《武德十三经》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流泻出来,滔滔不绝,竟然一字不错地把《武德十三经》从头至尾背了出来。
公孙韩和任东宾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苏立雪得意洋洋地说:“先生,我可是第一个背完的,这次祝寿我是一定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