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平说:“你不要害怕,只管说出来,张盟主给你做主。”
邢继业说:“要说也可以,请张盟主到我身边来,一边保护我,一边听我说。这个人就在场内,而且武功卓绝,除了张盟主,没人是他对手。”
他这话一说,全场动容。苏立雪想:“这人会是谁?难道是少林寺一苇方丈?这老秃驴刚才一句恭维话也没说,显然心怀不满,不是他是谁?”
张玄龄说:“你只管说来。我坐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了你。”
邢继业说:“好,那我就说了,这人就是——英东煌!”
他这一句话,就好像施了定身法,全场几百人一下子全变成了木雕泥塑。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所有的目光也都凝固在了英东煌身上。
英东煌脸色惨白,半晌,他才站起身来,向张玄龄施了一礼:“师父,休信这等小人离间。”
张玄龄向他一笑,那笑容高深莫测。只听他说:“你先坐下,是非总会搞清的。”
邢继业发疯似地叫了起来:“张盟主,就是他。他把几张《搜魂夺魄大心法》的残页给了我,他还对我说,他马上就要作一件大事,叫我唯他马首是瞻,然后他助我夺得四川第一高手……”
英东煌双目喷火,喝道:“无耻小人!”将手一扬,一道白光向邢继业飞去,原来是把茶杯掷出。只听“噗”的一声,邢继业应声倒地,那茶杯深深陷入他的前额,外面只留了一道白圈,半晌才有鲜血慢慢流出。手法劲力实在惊人,令在场群雄无不暗暗心惊。
诸葛平说:“英副盟主,你为什么要杀死他?这岂不是杀人灭口吗?”
英东煌说:“他挑拨离间,诬陷他人,死有余辜。”
诸葛平嘿嘿一阵冷笑:“英副盟主,你以为杀了他就死无对证了吗?告诉你,你的所有勾当,张盟主和我都已了如指掌。如今虽然少了见证,但还是可以把你的图谋大白于天下。英东煌,十年前的今天,张盟主立你为副盟主,开始你还装模作样,打算顺利继位。可是,一年年过去了,你见张盟主精神健旺,身体硬朗,显然是要长命百岁,于是就开始着急了。你生怕日子一长,有什么变故,让你的盟主美梦化为泡影,所以就迫不及待,准备谋害张盟主,提前继位。你四处招降纳叛,网罗死党,想要乘一个时机,突然发难。哼哼,你的狼子野心,张盟主早有察觉,所以他老人家就设了个圈套来试探你,假称有一些魔教武功的图谱,收藏在思齐堂。不想你果然上钩了,你深夜潜入思齐堂,盗走了几本你自认为最厉害的图谱。可是,你想不到吧,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张盟主看在眼里了。”
英东煌颤声说:“师父,这两年来你总跟我谈论魔教武功,原来竟是设下了计谋。”
张玄龄一言不发,面如止水。
诸葛平说:“你得到了这些伪造的魔教武功秘籍,欣喜若狂,除了自己修炼外,还用这些东西作诱饵,网罗党羽。哼,英东煌呀,英东煌,你自以为聪明,可是,你别忘了,张盟主雄才大略,岂是你这等跳梁小丑可以比拟的。”
英东煌头上冷汗渗出,对张玄龄说:“师父,诸葛平为人阴险狡诈,且一向心怀叵测,千万不能信他。”
张玄龄淡淡地说:“诸葛平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我是被你骗了,你跟我学艺,一向装得很好,要是我早几年就死了,还真看不出你是个什么货色。唉,看来人还是多活几年好,不然不知会受多少人的骗。”
他这几句话就等于给英东煌下了定论。英东煌张口结舌,不知所措。场内群雄的惊慌也不下于他,谁也想不到堂堂武林副盟主眨眼间竟变成了最不耻于武林的叛逆,好多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突然,峨嵋派掌门普照和尚跳了出来,冲着英东煌戟指大骂:“英东煌,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你从来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野心勃勃,图谋不轨。张盟主,我向你揭露一桩英东煌的罪行。半年前,他到峨嵋山上来,向我打听四川唐门的下落,显然,他是想借用唐门的毒药暗器来谋害您老人家。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头,没有把唐门的下落告诉他,现在,他果然现出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