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雪叫道:“你打猎岂有抓人的道理?随便抓人是犯法的,你难道不晓得?”
那人大笑道:“老子这里是荒山野岭,天高皇帝远,管他妈什么法不法?你就别啰嗦了,静静地在上面等着下锅吧。”
苏立雪暗想:“看来这是一帮野人,跟他们没道理可讲,还是自己想办法逃生吧。”他向上看了看,只见那绳子紧紧绑住了自己的右腿,整个身体悬在空中,下面又是布满竹枪的陷坑,就算自己挣脱了绳子,也会落在陷坑里,这可如何是好呢?
忽然,他看见了吊着自己的这棵大树,情急之下脑袋里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运足了全身的功力,双掌齐发,向着这棵树猛地拍了过去。霎时间,一股气流从双掌发出,撞在了树干上。
他发出的气流并不算很强大,用来伤人远远不够,但是由于他凌空被吊在树上,稍稍加上些力量就会摆动,因此,这气流撞在树干上,便反推着他在空中摇摆了起来。
下面的猎人见此情景都大吃一惊,纷纷叫道:“咦,这小子在干什么?怎么自己也能荡秋千?”“啊呀,不好,他想跑。”“快,快把绳子解开,让他掉到陷坑里去!”
有人就过去解绳子,但是那绳扣偏偏又系得很紧,一时解不开,等到有人抡起大刀斩断了绳索时,苏立雪已经连连向着树干发出了三掌,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绳子一断,他借势“噗通”一声,落在了陷坑的外面。
苏立雪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坐了起来,一把扯掉了缠在脚上的绳子,怒目注视着这帮猎户,心想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果然有几个猎户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冲了上来,从他们的身形看来,哪个都不会武功。苏立雪见状,也不与他们纠缠,身子一侧,硬是从刀枪缝隙中钻了过去,钻过去的同时,下面两脚齐飞,一人一脚都踢在了膝盖上,只听得几声惨叫,这些猎户一个个都瘫坐在地,抱着腿大叫不已,原来就在这一瞬间,几个人的腿都被苏立雪给踢断了。
其余的猎户都目瞪口呆,因为基本上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不晓得这些同伴为什么都坐在那儿了。他们看了看地上的那些人,又看了看苏立雪,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禁把目光都投向了一个人的身上。
苏立雪也向着这个人看去,只见这个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身高体壮,面目狰狞。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豹皮坎肩,右手拿着一柄猎叉,那猎叉比别人的都要粗大许多,从众人的目光看来,他是这伙人的首领。
只见他把猎叉在地上一撴,发出“呛啷”一声响,对苏立雪喝道:“好小子,竟然还会妖术,看老子今天降妖除魔。”说着,就把猎叉端了起来。
苏立雪皱了皱眉头,对他说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小子,今天让你死个明白,老子姓卞,名老庄,人称卞七爷的就是我。你有能耐就到阎王那里去告老子的状吧!”说着,大喝一声,钢叉一抖,向着苏立雪刺来。
苏立雪却心中一怔,因为看这人出叉的架势分明是会武功的样子,而且武功还很不错,内力也很强。既是会武功的人,那就与苗寨那些土人不同,应该是知道王法礼教的,但是怎么却如此的浑不讲理呢?要说这做强盗的人里面武林高手也不少,但是那些强盗往往都是盗亦有道,不会像这帮猎户一般,竟然没来由地便要吃人。
苏立雪琢磨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是用心迎敌了。他一侧身让开了那卞七爷刺过来的钢叉,那钢叉却就势一转,改为横扫,向着苏立雪腰间袭来。苏立雪虽然可以避开,但是他已经看出了对方内力的虚实,因此不避不让,伸手一把抓住了钢叉的木杆,那钢叉就被牢牢地定在了那里。
这个叫卞老庄的汉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钢叉夺回来,但是不管他后拉还是横扯,都像蚍蜉撼树一般难动分毫。苏立雪站在那里气定神闲,面不改色;而那卞七却已是满脸涨得如同煮熟的猪肝一般,呲牙咧嘴、口歪眼斜,两人的武功已是高下立判。
苏立雪不想再与他纠缠了,手腕轻轻一抖,只听“咔咔”几声响,那钢叉的木杆碎裂成了几段。卞七正在那里用力,叉杆一断,他登时就摔了个狗吃屎,刚想爬起来,苏立雪一甩手,将钢叉头向他掷来,只听“哧”的一声,钢叉钻进了卞七眼前的泥土之中,外面只剩下了寸许长短。见此情景,卞七刚爬起来半截,又吓得趴在那儿了。
苏立雪大声喝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实告诉我!”
卞七趴在地上连声叫道:“小爷,小爷,您别生气,我们……我们真的是一帮打猎的。不过……不过有时候也干点……干点没本儿的生意。我们几个看您这位小爷细皮嫩肉的,八成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所以……所以我们想绑了您,换两个钱花花。哎,我们可没打算伤着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