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公堂虽然外表看上去还算威严,但其实早已年久失修,难堪重负了。若是换一座坚固的殿堂,苏立雪就奈何不得分毫了,可是这座屋子却不然,苏立雪双掌使出全部功力向着柱子击去,竟然“咔嚓”一声就将柱子打折了,柱子一折,天棚就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整间屋子瞬间就塌了半边。
那包难拯武功再高也抗不住屋子塌下来,他拼命地倒纵,勉强跳到了没有塌落的半边屋子里,而其他几个差役就惨了,都被塌落的屋顶给扣在地上了。再看苏立雪,他早已运起功力,在屋顶塌落的一刹那,从大门飞跃了出去。
苏立雪一口气跑出了府衙,来到了大街上,心想:这座扬州城怎么从头到脚都透着古怪?随便碰上个人就会武功,连知府大人都是武林高手,难道过了一百年,朝廷取士的制度都变了?要加试武艺不成?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苏立雪想了想,决定还是到城西的烟霞观去,不管到那里能遇到谁,反正也要撞撞运气。于是,他向路人打听了一下,便直奔着城西而去。
他从西门走了出去,并没有人拦阻他,出了西门就能看见城外有座小山,山上隐隐有房舍。苏立雪直奔着那山而去,不多时来到了山上,这山上只有一条小路,曲曲弯弯地通向山顶。此时正是下午时分,但是山路却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得鸟鸣啾啾,愈发衬得四周清冷孤寂,走了没有多久,很快就能看清山顶处确实有一座道观,不过也是冷冷清清的,门外一个人都看不见,并没有什么香客来进香打醮。
苏立雪走到道观门前,看见门上写着三个大字“烟霞观”,又看那大门也是紧紧地闭着,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不祥的感觉。这一天来,怪事迭出,让他心里格外的警惕,唯恐再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于是,他连连向四周张望,并且凝神细听,看看是否有什么危险。
正在这时,道观大门上的一扇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十来岁的女道童,只见她身穿青布道袍,头上梳着双髻,看到了苏立雪,便双手合十说道:“请问来的可是苏立雪苏施主?”
苏立雪吃了一惊,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道童说:“适才我家师傅吩咐,门外有位苏立雪苏施主来访,要我请你进观一叙。”
苏立雪不由得心中一凛,想了想又问道:“你家师傅是不是南冠道人?”
女道童说:“是的,我家师傅道号南冠子。”
苏立雪暗想:“这道人竟然有如此神通,倒要好好见见。”于是,他跟随着女道童进了烟霞观。这道观里面倒也不算太大,跟个小康之家的院落差不多。女道童领着苏立雪绕过了供奉三清神像的正殿,来到了道观的后院,推开一扇门,对苏立雪说道:“施主请,我家师傅就在里面恭候。”说罢,转身就走了。
苏立雪向里面一看,只见里面是个静室,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气,在正面墙上悬挂着一面八卦铜镜,除此之外,室内别无装饰。屋子正当中的地上放着一个蒲团,蒲团坐着一个道姑,她手拿拂尘,背对着门外,轻轻敲打着木罄,似乎正在念经。
苏立雪还没想好该不该进去,那道姑却先开口了:“苏施主,请进吧,贫道南冠子有请了。”
苏立雪只好进了屋子,对南冠子说道:“师傅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没什么,有缘而已。”南冠子说着站起来转过身,向着苏立雪打了一个稽首。只见她年约四十上下,容貌甚是清秀,看上去真的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苏立雪拱手回礼,说道:“师傅,你……你真的能让我回到一百年前去吗?”
“世间万法皆缘,你能不能回去,要看天意。”南冠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当然也要看你是否心诚,心诚则灵,这是千古不易的至理。”
“我当然心诚了,我恨不得马上回到一百年前的扬州城去,我……我要回家。”
“既如此,那好,施主,请随我来。”南冠子轻抖拂尘,向着门外走去。苏立雪看她抖动拂尘的手势,竟然也像是会武功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暗惊异,暗想:还是小心点好,免得吃亏上当。于是,他偷偷运动内息,以备不测。
南冠子走出房门,来到了院子里,从道观的后门走了出去,苏立雪紧紧地跟在了后面。走了几步,南冠子回头问道:“苏施主,你通晓武林绝技白莲圣法,对吧?”
“嗯,这个……我是会一点。”
“你已经修炼到第四重了,对吗?”
“这个……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请问苏施主,你是如何练到第四重的?是否肯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