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难拯拦住了情绪失控的龙格格,让伍小员前去察看动静。伍小员去了许久才回来,他对大家说道:“那个秦松把苏公子领进了一个院子,进去之后两人就没再出来。我细心察看院子周围的动静,发现那个地方表面上看起来不见人影儿,其实却是戒备森严,我稍微一靠近,就有人过来查问我,要不是我成天干这个活儿,应答得没破绽,只怕就让他们给抓起来了。”
龙格格听了,嚎啕大哭了起来:“完了,完了,立雪哥哥肯定死了,他肯定死了!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夏胜姬急忙抱住她,好声劝慰。
包难拯说道:“龙姑娘不必着急,想苏公子身为如此重要的人物,三省堂也必然不敢随便处置他,只怕是会送回无极峰,由张玄龄来亲自发落也说不定。只要是有时间,咱们就会有办法的。”
伍小员又说:“我在小院附近无法停留,只好向着另一边走。原来那小院紧挨着天门武馆。我绕到了武馆门前,才发现那里出了一件大事,原来武馆的老主人任天广死了,家里正在给他办丧事呢。武馆门前搭着好高的牌楼,打着灵幡,还有不少和尚道士在那里吹吹打打地放焰口做法事呢。”
包难拯心中一动:“任天广死了?他是因为什么死的?”
“这我不知道,他都七十多岁了,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还是要打听清楚。”包难拯倒背着手踱了两步:“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其中或许会有些缘故。如果能有些让咱们利用的机会那就更好了。五弟——”他对寿陶朱说道:“你亲自出马一趟,去看个究竟。”
于是,一行人暂且在扬州城外找了个偏僻的小客栈安歇,寿陶朱和伍小员又去天门武馆打探消息。
到了傍晚掌灯的时分,寿陶朱和伍小员终于双双赶了回来。寿陶朱对包难拯、龙格格等人说道:“任天广确实死得有些蹊跷。听武馆的邻居们讲,大约二十多天前,有一队人半夜三更进入了武馆,再也没有出来——这当然就是三省堂的人了。不过,那个时候,任天广还是好好的,一点毛病都看不出来。”
伍小员说:“这队人进了武馆不过三天,任天广就死了。武馆的人对外说老爷子是暴病身亡,不过据武馆的邻居讲,那两天武馆里时常传出喧哗吵闹的声音,好像是里面有人在打架。当然了,武馆里面自然少不了比试武艺,邻居们也都听习惯,但是这次的吵闹声和以往截然不同,所以邻居们都感到不对劲。”
寿陶朱说:“随后,任天广的儿子任中龙就给武馆的徒弟们放假,把他们都打发回家了,接着就是大办丧事,他们发出了很多报丧的帖子,山南海北的很多武林人士都正在往这边赶呢。”
颜不回说:“怪哉,怪哉,这任天广本是个老滑头马屁精,最大的本事就是巴结无极峰上的要人们。他难道会得罪三省堂吗?为什么三省堂的人一来他就死了?这里面不对味,大有名堂啊。”
寿陶朱说:“是啊,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当然,也有可能任天广真的是暴病而死,真的就是这么巧,那也没办法。不过,我总觉得不会是巧合,而是其中大有奥妙。”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的龙格格忽然站起身来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是咱们的一个机会,咱们有文章可做了。寿五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来奔丧的都是些什么武林人物?”
寿陶朱说:“任天广这个老杂毛在武林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他咽气了,很多武林中有名的人物都会来的。听说,猛虎帮的帮主虎不敌已经亲自来了,武当派的无量道人也要来,昆仑、峨眉等派的前辈高人也来了好几个,还有,这任天广是少林俗家弟子中辈分最高的,因此少林寺的高僧也要来。有人哄传一苇方丈要亲自来,还有人说来的是一觉大师。”
龙格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来的越多越好,人越多事越乱,最好是乱成一锅粥,咱们才好从中得利。”
包难拯拈须笑道:“龙姑娘,你的意思嘛我倒是也明白了几分,不过,就凭咱们几个人,实在是力量有限,而且咱们的武功低微,要干这么大的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龙格格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拼一把赌一次了。”
夏胜姬在一旁说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好不好?”
包难拯说:“今天天色已晚,大家先去安歇吧,明天咱们再仔细商量,反正豁出咱们这几条性命不要,也得把苏公子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