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是有人故意设置下的机关陷阱吗？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设置呢？”

“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外面有汩汩的流水声音。我正好渴得难受，于是便出了庙门，绕到后面，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泉水。我到了泉水那里，俯身喝了几口，这时令我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从水中看到，俯身来喝水的竟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大吃一惊，半天才搞明白，那个陌生人正是我自己。我为什么会变了模样呢？这我可就搞不清楚了。我俯身到泉水处，仔细地察看自己，发现其实是自己的面庞比以前变小了，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所以我才容颜大变。”

“这时，我才蓦地想明白了，原来是我的整个身体都缩小了，所以我才会觉得那座土地庙那样的高大。我对着泉水仔细打量自己，又找了一棵树来测量自己的身高，最后发现我已经变得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大小，和以前的哈哈儿完全就是两个人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我细细分析，觉得应该是我逆行经脉来发功所导致的。看来，这‘涅槃寂灭功’属于逆天而行，运用这门功夫会导致全身的气血骨肉发生恶变，纷纷缩小，从而让我的整个身体都变小了。”

“当然，这么做也有好处，我之所以能够逃出那个狭窄的山洞，也是拜身体缩小所赐，不然如何才能逃脱胡行天的魔掌？”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便尝试着正常运行经脉，想要像以前那样运功，看看这样会不会让我的身体恢复原状。然而，我正常运功却失败了，经脉阻滞不通，气血根本无法流动，几乎就像一个不会内功的人一样。我尝试了不知多少次，结果都是失败，如果我想使用内功，那就只有逆行经脉才能做到，可是这样一来，我的身体就会继续缩小，直到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唉，立雪啊，刚才我和你相斗的时候，你大嫂在一旁苦苦相劝，不让我发功用力，就是担心我变得继续小下去，因为我不会无限地变小，总有一天会小到周身的经脉彻底无法运行，到那时就该死了。”

坐在对面的龙三畏——不，是苏立雪，一直静静地在倾听他的叙说，双眼中早已经噙满了泪水。听到这里，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说道：“哈哈儿，你放心，我来帮助你。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总能把你治好的。”

哈哈儿点点头：“不错，有你的七重白莲圣法内力，应该是有点希望……”

“不，不是七重，是八重……”苏立雪答道。

“八重？你，你难道……”

“是的，在我大梦初醒后，我深吸一口气，让内力周身流转，结果当时就发现我已经达到了第八重。”

“天啊，立雪，这……这说明……”哈哈儿不禁有些颤抖了。

“说明我的‘涅槃寂灭功’并不是害人的邪恶功夫，如果正确运用，也是可以修成正果的。”苏立雪的神色也变得十分激动。

他仰面望天，好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道：“想当年，我全身残疾，但是却不甘心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于是就尝试着用内力催动衣袖和裤腿，让它们来代替我的手脚，来让我重新行动自如。”

哈哈儿点点头：“不错，当时我每天都看着你做这些尝试，心中不住地惊叹你那样惊天的内力，用来做这些简单的事居然还是不够。你曾经心灰意冷地对我说，看来必须修炼到第八重圣法才有希望重新站起来了。”

苏立雪说道：“可是修炼到第八重圣法何其艰难？当年巴合八对我说过，修炼到一定程度真气会充盈到整个身体的经脉都放不下的境地，我自己也真切地感受到，如果练功的进度过快，真气真的会从经脉中向外溢出，就如同水满了会向外流一样。”

“如果要是换了别的人，他大概就束手无策了。可是我不同，我四肢已断，本来经脉就残缺了，真气顺着断肢之处向外溢出是常有的事。因此，我灵机一动，索性就让真气随便外溢，然后我依旧按照白莲圣法的练功方法吐纳修炼，如此一来，竟然解决了练功过快，身体就无法容纳真气的难题。”

哈哈儿不由得笑了起来：“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发现你的四肢残缺处鲜血直流，当时把我下坏了，还以为有人来行刺你呢。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和我解释清楚。”

苏立雪说道：“是啊，我把这门功夫传授给了你，也传授给了盛玉梅，她好像还传授给了其他的一些人，他们都没有出现你这种情况。看来，这是你当时运功不当，而且过于心急，才酿成如此大祸。等有时间我和你细细参详，一定会帮你找到疗伤的法门，让你重新恢复原状。”

哈哈儿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听说那个前任猛虎帮帮主虎不敌就学了你的这门功夫，后来他在南京城的法场上，虽然身受重伤，却还神威难当，杀得提香队尸横遍野。你不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