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又将左手搭在陆明远的腰上。她明知道他很怕痒, 还故意揉了好几下,模仿他最喜欢的动作。
陆明远扯了一下苏乔的衣服:“你一大早把我叫过来, 对我做了这些事——你亲我,喂我, 搓我的手, 揉我的腰, 还叫我明明。”
他低下头,鼻梁挨着她的耳骨:“苏总,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像话。”
苏乔道:“那你呢?你还在楼下的雪地里,踩出来一颗爱心。”
她勾起唇角:“我真没见过比你更好玩的人。”言罢,又问:“你工作还习惯吗?我把你调到设计部怎么样?我去年没有权限,现在有了……”
陆明远认真思索起来,一时没有回答。
苏乔便给自己找台阶:“你一个做艺术的人,天天混在保卫科,灵感会受限吧。”
陆明远望向窗外:“今天的雪,下得很大,回家我去画雪景。画完以后,再添上三幅新画,凑成四季,春夏秋冬……这算是四个灵感。”
他总结道:“一天冒出四个灵感,你觉得我受限了么?”
陆明远自认为说得有理有据。
苏乔听得好笑,推了他一把。
陆明远存了碰瓷的心,苏乔轻轻一推,他就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苏乔索性趴在他身上,调侃道:“你让我想起一句话——身娇体软易推倒。”
陆明远弯曲左腿,抵住她的翘臀:“看来你是忘了我有多硬。”
苏乔立刻记起,一下就脸红了。情侣间开这种玩笑,实在稀松平常,何况她对他心驰神往。
约莫几秒后,苏乔闷声笑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只觉得你是冷冰冰的人,清心寡欲,软硬不吃。”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哪里知道你有这么多花样。”
陆明远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在楼下踩雪时,并没有料想到,苏乔刚好会看见。他的很多举动,都是发自内心——比如现在,陆明远又和苏乔说:“花样多,具体指的是什么?”
他仗着自己中文不够好,经常要苏乔解释一些词语。最开始的时候,还包括一些床上的荤话。
苏乔偶尔会认为,他是故意的,不懂装懂。
即便这样,她也极度偏爱他。
苏乔欣然亲吻他的脖颈,变着法儿将他摸了一顿,身体力行地示范:“就像这样啊……你平常很喜欢对我这样做的。”
陆明远的力气远大于她。他捉住她的手腕,稍微一个翻身,利落地压住了苏乔。
两人温存之际,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苏乔乍然坐了起来。
她扯过话筒,听到另一边的秘书询问:“苏总,竞标小组的人来齐了,贺助理让我问您,您是否会出席今天的讨论会议?”
苏乔道:“九点十分开会,让他们先去会议室,我准点到。”
说完,她抬头看表——还有十七分钟。
苏乔抓起一把梳子,梳了一下乱掉的头发。
陆明远坐在一旁整理衣领。他听见了刚才的谈话,顺口问了一句:“你们竞标讨论的项目,是上次那个工业园区吗?”
“是啊,”苏乔接话道,“而且,招标的负责人,是你妈妈,我未来的婆婆。”
陆明远仿佛洞悉了苏乔的心思:“你想让她关照你?”
他衣着齐整,坐姿端正,眼神清澈一派坦荡。
苏乔挑眉,心有挣扎。片刻后,她莞尔一笑道:“我不需要关照,我尊重规则,也尊重戚主任。这次的劲敌主要是顾家,我们公司的实力比他们强,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拿起一个档案夹,披着西装外套,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大雪如飞盐撒絮,飘忽不定,积在窗台上,便是一层白霜。
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叶姝拉紧窗帘,喘了一口气。她端着咖啡杯,转身笑道:“沈助,苏总是怎么说的?”
沈曼没料到叶姝会来找她。
逃避也不是办法。
打印机还在工作,发出“滋啦——滋啦”的轻响,一张又一张的白纸被染上黑字,从沈曼的手中滑落。
她抚平额前的碎发,故作轻松道:“叶主管,您有一段时间没来上班,您不知道,我是苏总跟前的闲人,闲得没事可做。”
沈曼把文件抖了抖:“您看,我这儿的文件,都是年会娱乐、元宵活动之类的,没有一件是公司大事,苏总对项目报告的意见,我怎么会了解呢?”
叶姝咬牙。
她其实很不习惯称呼苏乔为“苏总”。
苏乔不过是个野丫头。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哄得苏展都听了她的话。原本按照遗嘱的规定,股权应该交由苏展管理,偏偏苏展签下了文件,自愿转让——如此一来,苏乔算是名正言顺。
叶姝怀疑,苏展不仅被人捅坏了腰,还被人捅坏了脑子。否则就凭他们家在公司的地位,闭着眼睛也能干倒苏乔。
话说回来,大伯父也被气得够呛。
叶姝既有些幸灾乐祸,又有点惴惴不安,她拐弯抹角地开口:“那个工业园区的竞标,算是一个炙手可热的项目,政府全力支持,还有几个物流公司加盟,不愁利润和销量,几乎能躺着挣钱……苏乔一定很在意的,她就没跟你讨论一句话?”